许平忧根本没法反驳。
她没来得及说话,眼皮轻颤,听见他的声音继续低低闷热地响起来,带着些微无可奈何的恼意,“可是我如果没有麻烦鬼会更麻烦。”
“……要是以后又想躲起来,想跑也没什么,”费行云稍作思虑,语调微微上扬,直白坦率地说起以后的打算,“反正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就像他很久很久之前,神采飞扬,语调得意地跟她说‘自己总有办法’的神态。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像他这样的人吗?很小的时候,她羡慕好友的运气,想着要一只永远忠诚的小狗听她说话……她未能得到,却收获远远比这更好的存在。
没有比费行云更好的人了。
许平忧视线渐渐有些模糊,脑子里的思绪交错,各种情绪交杂在一块儿,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片刻后,几乎是眼泪将要滚落的一瞬间,她静静踮起脚,靠近青年的脸侧,近乎虔诚地亲在他的薄唇。
动作很轻很轻。
她像是一个对神祈祷忏悔的信仰者,诚恳地低喃,不敢多加亵渎,所以话都说得发颤,“抱歉,我……”
声音全被凑过来的人淹没。
费行云不听她的忏悔,对别的事情要有兴趣得多。
大门处的阴影将他们笼罩得亲密无间,好似一对交颈鸳鸯。
“抱紧一点。”
他的指尖顺着手腕滑落,若有似无地轻碰,最后捏住手指,将她的手引导至自己的肩膀处搭好,抵在门边,咬她的嘴唇,亲她的眼角,要她不能再出声,只能顺着他给出适时的回应。她开始下意识地想后退,才有个意图,立刻被人按住腰动弹不得。
他喜欢追求刺激,所以才会长年累月不断尝试各种新的运动;喜欢音乐,所以才将全身心都投入其中;喜欢自由,所以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肆无忌惮。为此,他曾经在大洋彼岸的射击场握住枪械,也试过驾驶赛车与人竞速,或者和同伴潜进海里与鱼群作伴,无一不是因为自己的欲望。
费行云一向擅长直面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