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工作人员过来送了一杯热水,一碟果盘,不问都知道是谁的安排。
费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台上撤的,又是什么时候自一侧小道绕到她身后。
这会儿,台下的灯已经暗了,只剩台上的一盏做最后的准备。场面果然如他开始所说的,来的人不多,看起来应该就二三十个,此刻要么分拨坐着,要么就是现场交际认识,气氛很轻松,应该都是和其他乐队成员相熟的朋友。
果盘里有蜜瓜又有蓝莓,费行云却捡了颗葡萄嚼,酸得忍不住嘶了一声,拧着眉毛,闭起右眼。他舌尖酸完了,又开始操心面前这个安静的,“人不多,一会儿你台下站着也行,坐在这里也行……不适应就不用跟别人打交道。”
费行云终于将果肉咽下去,又是笑意盈盈,眉眼弯弯。台上这会儿忽然响起一阵骚动,带的嘈杂声四起,他就朝她的耳畔凑了一下,把话说得清楚,“看我就够了。”
……
直到费行云再次上台,所有的光都聚集在台上,场面才彻底安静下来。
五个人各自居于对应的位置,正中央的人穿得也没有刚刚那么显眼。
少年向青年过渡的年纪,什么都是最好的。费行云身着无袖的黑色背心,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尽显,宽肩细腰长腿,肩上挂一把红黑色电吉他,天生的笑眼,肆意得过分,站在哪里都是焦点。
主唱永远是代表乐队发言的人,他扯了下唇角,想也不想,压低了声音,“……欢迎大家来到我们乐队的首演现场。”
“哇哦!”
台下的掌声立刻给出回应,还有人端着酒杯,很给面子地尖叫一声。
费行云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与平时稍微有些不同,松散地站着,显出一点痞气。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我们乐队凑齐得比较匆忙,名字都还没定,就急着要先演出……”
话音未落,台下的人都笑起来。王延在乐队担任键盘手位置,稍微靠后,笑得也最放肆。
许平忧也笑,却不是因为他从容不迫的玩笑话,而是为他的表情。
很像小时候他在烟酒柜台后面弹吉他,动作慵懒,却神采飞扬,所以对环境全不在乎。她对此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