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当然没答应,”李姿玉满不在乎,“我想着爸妈……他那边的老人也不容易,所以先把她放那儿几天。”
“但他们不答应,我也不会松口,总归我也有自己的经济来源,真上法庭了还有的说,”她不愿意多提烦心事,就有点没耐心,“妈,我回来不是找气受的,能不能先不说这些了。”
外婆怔然许久,终究是叹了口气:“当年小许那么看重你,你从单位上退下来那事儿也没说要分手,还跟你找心理医生,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
“男人嘛。”
李姿玉许久无言,一开口依旧语带嘲讽,身形却有些僵硬。
她的影子投射在车窗玻璃上,细长的一条,很直,渐渐地透露出一种冷淡,声音被车内的空调声掩盖,渐弱。
“何况……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不知道究竟是说给旁人,还是说给自己。
母女两个人聊来聊去,对于许平忧的归属问题像是遗漏一般略过,自然非常。
许平忧望着车窗上的影子,心情平静,又低头看起自己的鞋尖。
……
费行云:到了?
短信来的时候,她正在外婆安排的房间里做着基础练习。
六月份一过,就是艺考准备的黄金阶段。
一切的陈设都和之前回来的时候相同——李姿玉成长时居住的房间,就连练舞用的垫子都被完好地保存下来,床头是一家三口的合影,被单是鲜嫩的粉,在成年以前,应当都是幸福平稳,无忧无虑的。
许平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