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忧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目的不是要这样一句话。
沿途的市政绿化树藏起夏蝉。川流不息的车辆路过,划破日夜的交接时间,留下若隐若现的发动机轰鸣声。
它们是没有感情的机械,所以才永远自由。
“我是问,你现在还好吗?”
两个人脚步停下来。对面的人转身,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依旧残留了一点小时候灰暗的底色,却没那么阴冷,更多坚定。
费行云的唇角渐渐拉平,半晌无声,才又笑了一声,道:“你想问什么,直说吧。”
“直说你会告诉我吗?”
许平忧藏在身后的手渐渐捏成拳头,理智冷静得过分:“肯定不会,所以我只问最关键的。”
费行云依旧从容地看她,双手摊开,有些失笑,哑道,“……能有什么不好的,人在,胳膊腿也俱在。”
许平忧隐隐失望,但并不流露。
她站得很直,唇齿发干,但直直地看着对面的人,“你真的能放弃吗?”
以前,她很喜欢画画,喜欢这种描绘事物的方法,记录故事的方式,留恋它的迷人。
喜欢到瞒着家里人,藏起所有秘密,忍受被责骂的可能,也要试图学习和它相关的知识,也拙劣地用仅仅知道的人际来往技巧去对待长辈,增加别人对她的好感。可惜结局鲜血淋漓,她最终还是让别人失望,也不得不认命。
可是认命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可以暂时等待。
“……你很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