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很大, 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大。摆设陈列的方位没变,没了商品,没了阿婆,没了各种各样生活气的摆件,有的只有一个应该算熟,却又看起来没那么熟的人。
柜台上的棒球帽仰躺着,旁边摆了一摞杂七杂八的纸张,层层叠叠。
她在椅子上坐稳,心神慢慢安定下来。
“咣当。”货架被人拖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等我一下。”
不远处,费行云擦完最底下一层货架,朝她点了下头示意,转身将卷帘门全部拉起,提着地上装水的塑料桶出门去了隔壁。
店里空空荡荡的一片,没水没电,好在还有一户认识他的五金店没搬走。
还东西之前,他摸出一张纸钞,压在柜台的搪瓷杯下面,笑着跟老板的小孙子玩闹几声,慢吞吞地擦着手,转身走了。
回到店面上的时候,刚巧看见少女朝着夕阳坐着,背挺得笔直,仰着头,好像看着什么地方出神。
费行云也不出声,径直将另一把椅子摆好,隔了段距离坐下,挽着手闭目养起神。
良久,才有人主动说话,静静地,“什么时候回来的?”
费行云:“前几天。”
许平忧:“……哦。”
她收回看云的视线,双手撑住椅面,盯了会儿自己的脚尖,又侧头,“什么时候走?”
费行云:“明天上午。”
……
许平忧想,他外表变了,变冷峻了,身高变了,变得需要人仰头才能对上目光,但做事风格好像没变,看起来懒懒散散,实际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