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 拳头握紧又松开, 绷直唇线,沉默良久,道:“周六吧。”
理由正当,李姿玉就不可能拦着她。
费行云扫过她一眼,不说其他,只直接答话:“那就说定了,巷子口见。”
外面忽然操场传来巨大的叫好声,动静大得足以穿透窗户。他被吸引得下意识转头,探头看着,一边懒懒地问,“要表演一下完成的前一半吗?”
许平忧一愣,想也没想,果断摇头:“不……”
“那今天就这样吧。”
他轻盈地跳下桌面,羽毛似的,松松打断她的话,“详细的时间你发给我。”人几步到门边,都已经扶住把手了,又恍然似的啊一声,转头指了指饮水机的方向,弯了下眉眼,“谢谢你的热水。”
……
周六当天,许平忧依旧穿的是方便行动的校服。
离开家门前,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李姿玉也只是问明白时间地点,要她保持手机时刻有充足的电量,天黑前必须到家,就先一步赶课离开了家门。
“注意安全,”她换上高跟鞋,眼睛微抬,嘴上说的很清楚,“排完了就回来,我可能随时给你电话,不要打其他主意。”
许平忧嗯一声,隔着一扇门听鞋跟响动渐远。
她将书包里多余的书通通收拾出来,换成要带的学生机、钥匙、公交卡,收纳袋装好的舞鞋,再多一本数学练习册。
巷子口来了辆卖烤红薯和糖葫芦的推车。
大爷一个人左右忙活,喇叭反反复复播报着价格和产地,时不时冒出几句刺耳的杂音。
费行云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他穿着纯白的卫衣和防风服,额前稍长的头发全用一字夹别着,慢条斯理地啃着红薯,又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吃相不难看,但也看得出没什么顾忌,卫衣袖口捋到手肘中间,自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