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行云不答,下巴朝手里的吉他点了点。
许平忧有些恍惚,抿了抿唇,一时半会儿不知道继续回什么,僵直片刻,果然听到对方轻出一口气,稍显不耐的动静,“怎么又不说话……刚刚不是偷偷摸摸看了好几次,想试就痛快点儿。”
原来这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我没……”
刚刚没看,还是没想试?
许平忧和人对视,反驳的两个字卷在舌边,还是心里发虚,有气无力地沉寂下去,凝滞半晌,重新抬头,又变成平平稳稳的一句,“我先回去了。”
对面的人没听清,反问自鼻腔压出来,有些莫名:“嗯?”
“帮我跟阿婆说一声,我先走了。”许平忧说。
说走就走。
剩着的一小半作业点评不听了,葡萄也不吃了。略点了下头,抓过书包,人影跌跌撞撞撞向日光夕阳。
一口气经过熟悉的巷道、榕树,一楼麻将馆内热闹非常。
一对夫妻正为着该不该没日没夜离不开麻将桌吵得不可开交。妻子出来抓人,还要上手揪人耳朵,扯人衣服;丈夫要躲人唾骂,还要躲人动手动脚;老板娘在其中老道地周旋回护,左劝一句右劝一句,还要分神拉上单元门,把闻讯而来的围观群众挡出去。
偏偏外面的人还要笑,还要闹,伸手指着人,粗道:“你也太霸道了吧,这儿是公共用道,还不让人看了,这么热闹的事儿,赶紧给我打开!”
老板娘撸起袖子,扯着嗓子,翻起白眼,“就知道催催催,催命呢!赶紧回吧,没什么可看的,真有那看热闹的心啊,跟你家那口子不是一样吵!”
回怼的更来了劲儿:“你还别说,我在家真就不吵!”
“假清高,就使劲儿装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