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忧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他略略敲两下柜台。
“砰砰。”不轻不重。
少年的半张脸藏在口罩下,还是沙哑模糊的两个字,用尽力气一般,“……热水。”
安桓咬着巧克力脆皮千层跳过来,没弄懂情况,还要抢白:“他说是热的!”
许平忧懵懵地点了下头,终于反应道,“谢谢……”
耳根莫名有点热。
她不明白他怎么看出她的情况需要这个,更不可能主动发问。
略过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许平忧抽出一张餐巾纸,略略擦过额前的冷汗,却没去动水杯,而是将书包里带的作业一并拿出来,简短说明来意。
安桓听得清楚明白,过程中,更是逐渐从看热闹的状态慢慢切换到可怜的慨叹,悲切道:“我去,病了也还要被老师追债,还有钦差大臣主动登门……”
“看你这命。”他啧啧两声,咬着冰淇淋的木棍。
费行云都懒得多看这么个活宝,恹恹地翻开一本,又恹恹合上,对着柜台对面的人点头。
明显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也根本不想说话。
许平忧绷着神色,拇指掐着掌心,继续平稳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
她的身后,太阳彻底落了。
夕阳褪去,就有了进入夜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