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进来要买一瓶酱油,费行云看着她,眼神比平时多停留了两秒,又抬眼,直接把活宝当成店小二差使。店小二想反抗,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病人样儿,也只能自诩心软地松了口,唉声叹气地帮忙引导起客人。
许平忧盯着水杯,到底在临走前,象征性地喝过一口,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于是,如纸的面色、摇摇欲坠的身形也跟着通通没进墨色。
费行云抓了抓头发,打着呵欠看一眼时间,随手从旁边的册子撕下一页,写字风格就像他这个人,随意,龙飞凤舞。
他走出柜台,纸张直接递到安桓面前,“多看几分钟,我出去一下。”
安桓眨巴着迷茫的眼睛读完,刚要说话,被人闪身躲过时机——黑t黑裤,墨迹似的一点,晕开消散在店门外。
……
罢了罢了。
“……敢情有人打算送姑娘回家,就得有人当冤大头呗。”
安桓嘴里恨恨,仰头对着天花板,唉声叹气。
天黑得明显,他倒也知道费行云为的是什么,不过嘴上说说就算了。
……
许平忧一路走得无声。
天彻底暗成夜幕,她就老问题,老办法,专门顺着街边有光的住户店面走。
到筒子楼时,李姿玉刚好出单元门口,看脚步匆匆,明显是要往外走,两边骤然对上,神色显然有些不好。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句话就凉凉地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