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种树得树,有人种瓜得瓜。还有人半夜在院子里种灯,他是能得到什么呢?”
陈瑜清的睡眠极浅。
母亲这样的动静足以吵醒他。
但他昨天夜里从一楼爬到十楼,每层楼两户,挨户地去开灯。开完灯,他去父母住的那栋楼的阁楼里翻找当年他拆掉的户外景观灯灯柱。
找到灯柱后,他一个人在楼前种路灯,一会儿挖坑,一会儿埋灯,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
等到天快亮了的时候,他又挨户地去把灯给关了。
这也就刚刚才睡下不久。
他想睡一会儿觉,再去上班。
于是,陈瑜清保持着趴卧的姿势,右手高伸过脑袋,扯着条浅灰条纹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盖住。
郑昔却不识趣了,她拿着拐杖隔着被子不轻不重地拍打:“庄斐去上班去了,你怎么还能在家里睡觉?”
“没有女人会喜欢你这种不努力只睡觉的男人的。”
陈瑜清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双手扯住被子一角堵住耳朵。一道懒洋洋的疲惫声从被子里闷着出来:“吵。”
“古人有云,儿不嫌母吵。”郑昔赶紧又道:“你赶快起来跟我说说,你到底追上十一楼的那姑娘了没有啊?”
陈瑜清揉揉耳根,掀掉身上的被子,单手撑着床单,不慌不忙地支起身来。
他抓了抓睡得凌乱的短头发,又不紧不慢地走进卫生间里洗漱。
等他顶着惺忪的睡眼要出门了,才懒懒地丢下句回答:“没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