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洁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喘着气看向他,男人平日里一惯带了温和的好面具,也就先前失了态,如今同她说着这些怕人的话,也一如往常的平和,真教她惊恐异常。
“横竖二者我已得其一,便是牡丹花下死,也是死得其所。”
他眉眼处虽带两分笑意,但杜冰洁就是笃定他说得都是真的。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她绝望地盯着床顶,喃喃自语,混淆皇室血脉,一旦事发她休想活命,届时怕是连洪福也要受到牵连。
“别怕,奴才会护着娘娘的。”男人将她揽紧,低声承诺。
杜冰洁回过神来,嘲讽一笑:“你?你还得在杜锦中手底下讨生活,就凭你这个低贱的奴才身份还想护得住本宫和孩子?”
男人已经发过一通火气,这会儿任凭她牙尖嘴利也不回口,好似刚才那个狡猾阴险的小人不是他一样,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没有孩子的时候——她仍是高高在上、不容他人侵犯的傲气娘娘,而他又变回了那个事事顺着她的奴才。
“娘娘说得对,奴才眼下身份是低贱,不过奴才会为了娘娘和咱们的孩儿,努力往上爬的。”他低声下气做着保证。
杜冰洁被他暗中使绊子吃了个这么大的亏,哪里还肯听这好听的话儿,通通当做花言巧语的欺骗了。
“哼,”她冷笑道,“不必再同本宫来这套,这回栽了是本宫技不如人,本宫认了。只是王安,我们的情义就到此为止了,你也休想利用我和孩子去谋害皇上!”
王安的脸一僵,温和的面孔又渐渐被冷厉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