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后,童童开学,保姆林嫂也从老家过来了,江凌的生活回到之前的节奏和状态。
但和之前,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傅文琛像是真的在追她,江凌经常收到鲜花。
她有时候很晚才下班,从办公楼里出来,会意料之外看到傅文琛的车来接她。
入了春,长莞日渐温暖,柳树吐露娇嫩的新芽。
冬日里南飞的候鸟归来,风抚过面颊时温暖柔和,裹挟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这天周六,江凌有应酬,让傅文琛带着童童出去玩。
应酬结束已经很晚了,江凌今晚喝酒有些多,和助理一起从包厢出来时,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助理小杨把手机给她:“凌姐,刚才酒局上你手机响了几次。”
江凌接过来看一眼,是傅文琛打来的。
半个多小时前还给她发过微信,问她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又问她会所的地址在哪,要来接她。
江凌收起手机,和小杨一起往电梯方向走。
进电梯,小杨按了一楼,问江凌:“傅律师看起来挺担心的,不回一个吗?”
江凌指腹揉按着眉心:“回家路上清醒一些再回吧,今晚酒喝得有点多了。”
提起这个,小杨忍不住道:“您是女士,那群人也不让着点,一直让喝酒,我代您喝他们还不让,也太烦人了。”
江凌说:“喝点酒怕什么,想要回报哪有不付出的?生意拿到了就是值得。这部电影是少有的大制作,还未开拍网上就反响很大了,咱们能同时拿到宣传照和定妆照,对以后工作室的发展是很有利的。”
从电梯里出来,两人一起去往泊车区。
司机已经提前停车在那边,助理上前帮江凌打开后车门。
还未坐上去,江凌包包里手机铃又响。
她摸起看一眼,还是傅文琛打来的。
出来吹吹风,脑子稍微清醒了些,江凌调整一下状态,接听将手机放在耳畔:“怎么了?”
她尽量让自己说话听起来没有醉意,不过那边傅文琛还是听出了端倪:“喝很多酒?”
江凌:“没有啊,就喝了一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马上到家,童童睡了没?”
傅文琛:“你转身,往后看。”
“?”江凌狐疑地转过身去,便见不远处一辆车子旁边,站着一抹颀长的身影。
他把举在耳边的手机收回来,唇角轻勾,朝她挥了挥手。
江凌险些以为自己酒醉看花了眼,睫毛眨巴几下,她问旁边的助理:“小杨,那边的人是谁?”
不等小杨接话,傅文琛已经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他伟岸的身姿站在她跟前,微微俯首:“你自己看看我是谁?”
离得近了,江凌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会所?”
“我找姜沛问了杨舒。”
“……哦。”
傅文琛看向旁边站着的助理,微微颔首:“我送她回家,可以吗?”
他经常去公司接江凌,小杨早就熟悉了,也隐约知道两人的关系。
见江凌没有拒绝,小杨很乖觉地点头:“可以啊,那就麻烦傅律师了。”
傅文琛扶住她,带她回自己车上,打开副驾的车门。
给她系安全带时,傅文琛嗅到她身上的酒气,微微拧了下眉:“刚刚连我都认不出来,喝了多少?”
江凌脸颊红扑扑的,眼神稍显迷离,嘴上却道:“应酬哪有不喝酒的,都是为了工作而已。也没喝太多,还行吧。”
傅文琛看她一眼:“总归是不太安全,以后尽量少喝一些,平平安安才最重要。”
“我的背景摆在那,也没人敢对我有歪心思。”
“话虽这么说,这样的酒局还是要少喝点,别让我担心。就算为了工作,也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能太拼。”
江凌掀起眼皮,忽而问他:“傅文琛,你知道我为什么成立摄影工作室吗?”
傅文琛被问的一时答不上来。
之前两人在一起时,江凌说要一直做个摄影师,拍点自己喜欢的作品,就很开心。
后来她开了工作室,成了老板,把工作室开的有模有样,确实令他惊讶。
江凌深深看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你当初执意跟我离婚,我就想着,你肯定觉得我不能吃苦,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就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什么都能做,不是你的负担,更不怕吃苦。”
傅文琛脸上的表情明显怔住,心好似被什么突然揪扯了一下。
他薄唇动了动,正欲说些什么,江凌又道:“不过做起来才发现,自己付出努力,然后看着工作室越来越好,让人很有成就感。”
她偏头看向窗外,岔开话题,“先回家吧,童童呢?”
江凌没给他接话的机会,傅文琛梗在喉头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发动引擎驱车驶离会所,才缓声道:“白天带童童去动物园了,晚饭后林嫂在家看着他,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江凌睨他一眼:“听说男人只有在追人的时候,才是最殷勤的,如果追到手就不会这么上心了。”
傅文琛把着方向盘:“我对你永远都上心。”
“那可不好说。”
傅文琛笑了笑:“你若真不放心,那就让我一直这样追你好了。”
江凌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侧目:“你不希望我早点答应你?”
“自然是希望的。”傅文琛诚实地应着,又道,“不过对我来说,只要能天天看着你,和你说说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你要是觉得我追你的时候更上心你,那我就一直追好了。”
停在红灯路口,他缱绻幽深的眼瞳凝过来,“总之,我愿意拿出一切来守护你。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可以配合你变成什么样。”
江凌也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别的,脸颊上的温度越发热了些。
她现在才知道,傅文琛居然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她心跳的速度不受控制地快了些。
“绿灯亮了,你专心开车吧。”她适时结束这个聊天。
车厢内安静下来,车子在平坦宽广的大道行驶。
江凌将车窗降下来一些,柔和的风吹拂着面颊,她肩头散落的长发随之摇曳。
托腮看着外面向后奔跑的建筑,她又想起刚才傅文琛的那番话,眉宇一点点舒展开。
风一吹,酒精的作用逐渐冒上头,江凌把窗户重新关上,歪头眯了一觉。
醒来刚好已经到小区地下车库。
傅文琛亲自送她回家,保姆林嫂过来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