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也扯出一点笑:“为了讨好许长寻,我下功夫的事何止这一件。”
程崎动作一顿,垂着眼将茶杯放下,再看她时,语气讥诮:“你这张脸,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不会害怕么。”
“怕啊,每天都在见鬼。”周珩半真半假的应了句,很快就把话题带开,“记得么,我下午和你说过,许景枫住院了。”
程崎轻笑:“关我屁事。”
周珩说:“我今天本该第一时间赶过去,就因为要追你,这才耽搁了。”
程崎接道:“哦,耽误你演戏了。”
周珩没理他的调侃,仍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件事林明娇一定会告诉姚家人,我先前在许家令姚心语下不来台,她一定会借机报复。以我的估计,明天姚家和林明娇就会对我发难,让我好好照顾许景枫,少掺和集团的事。”
程崎听完,却没有任何表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眯着眼睛瞧她。
周珩等了一会儿,说:“这件事,你必须帮我。”
程崎又是一句揶揄:“你退步了,这么点小麻烦都摆不平。”
周珩正色道:“这不是小麻烦。一旦我被踢出局,许家、周家我将没有容身之地。我要往上爬,我要找到我母亲被害的真实原因,我现在还输不起。”
此言一出,两人一同沉默了
程崎将方才的“不正经”收拾干净,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珩就耐心的等,她相信他不是来叙旧喝茶的,以他的性格,能让他亲自登门,必然是有事情要聊,而且对他来说很重要。
半晌,程崎抬了眼,忽然说:“你要接近核心,许景枫那个废物就能办得到,显然你的枕头风吹的还不够。”
周珩翻了个白眼:“你都说他是废物了。他那个人,遇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哪还会管我。”
程崎又问:“哦,那许景烨呢,你怎么没两个灶一起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周珩笑起来:“我现在就想烧你这个灶。”
程崎翘起二郎腿,仿佛一只大尾巴狼:“我可是有条件的。”
“当然,你今天过来,不就是来谈判的么?”周珩问:“你要什么,尽管说。”
安静了几秒,程崎的笑容缓慢消失,直到完全没了表情:“许景枫的主治医生叫廖云川,我要你帮我接触他,观察他,最好是能从许景枫那里打听到他的私生活。”
周珩当即愣住,有些始料未及:“廖云川?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程崎也没瞒着:“子苓一年前失踪了,失踪前那几个月她频繁接触过一个人,就是廖云川。”
子苓就是茅子苓,是程崎在立心福利院时最要好的朋友。
程崎这段时间行踪神秘,也是为了此事。
周珩想了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为什么怀疑这件事和廖云川有关?警方是怎么说的?以你的本事,不可能找不到他的把柄,难道你没有派人查过他?”
程崎只说:“我就是查过了,才觉得他有问题。。”
周珩又问:“那你让我怎么做,总不能直接去问许景枫吧?”
程崎说:“我只想知道他私下都参加哪些聚会,有什么人。这件事他们办的极其隐蔽,最近也比较收敛,我的人没有追到详细目标,就只锁定一个小圈子。而这个圈子,许景枫也在其中。”
周珩听的一知半解:“你的意思是,茅子苓的失踪和这个小圈子有关。”
程崎说:“差不多。”
周珩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应了:“好,我帮你。但作为交换,你也要帮我。你现在可是许长寻眼中的香饽饽,他还下了命令,务必要把你找出来。”
程崎没接话,轻哼了声,便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来。
也正是因为他这个动作,令周珩又一次注意到他手上的疤。
她想,这几年程崎断了消息,再见面时不仅改了名,还成了当下炙手可热的人物,这其中必然有奇遇,也有坎坷,且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
思及此,周珩下意识问道:“你这几年……”
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干涩,全然没有刚才谈判时的势头,有些事她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从何问。
防备、生疏和距离感,是他们之间仅剩的东西。
也就是周珩这层犹豫,和她眼睛望着的方向,令程崎很快洞悉其意,顺势就将话接了过来:“我这几年,犯过法,坐过牢,救过人,也害过人。”
周珩不由得顿住,就坐在那盯着他的眼睛,望着他唇角的弧度。
半晌,她才笑了下,轻声说:“是么。来日方长,以后你慢慢讲给我听。”
程崎却是不置可否,又垂了眼睛,继续喝他的茶。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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