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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助迷茫的时候,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睡得很熟的女孩。

像是荒漠中迷路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他不敢挪动脚步,只先死死盯着,生怕是个幻觉,不敢眨眼,生怕一闭上眼睛,再睁开又什么都没有了。

虞砚看到眼睛发酸,眼眶微疼,有些湿润,才不舍地闭了下眼睛。

小心翼翼地再睁开,她还在,仍然睡得香甜。

男人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揉揉后颈,勾起唇,懒洋洋地笑了笑。

说来也奇怪,父亲的脸已经记不清,可是他过世时那副样子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他曾说过的话,虞砚也牢记在心,一刻也不曾忘怀。

大约是白日那尊砚台的缘故,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又或许是明娆的那些话,叫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梦很美好,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做梦了。

……

明娆往常都是一觉到天明,可是今日也不知怎的,天才泛了鱼肚白,天色还未大亮,日头还没升起她就醒了。

翻身朝向外面,习惯性地往身侧一勾,扑了个空。

手掌没有摸到那句温热得似火炉一样的身体,而是落到了空空如也的床榻上,掌心下方还有未干的已经冰凉的汗渍。

明娆微微蹙眉,裹着被子爬了起来。她轻声叫了虞砚一声,屋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回应。

随便找了一件男人的外袍披在身上,穿好鞋子便往外走。

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凭直觉走到了书房的院子外面,路上遇到了才刚起床的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