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有极高音调的轰鸣声,尖锐又刺耳,他整个头颅都在共鸣。
心脏跳得极快,像是有人在重拳朝着那里猛烈击打。
咚咚咚,拳拳到肉,震得整个胸腔都要炸裂开来。
虞砚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下意识偏过头去看躺在身旁的女孩。
——“可就算再好,你不喜欢,那也是不行的呀。”
——“你喜欢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不勉强的,我都可以。”
时隔将近二十年,他又一次听到了有人对他讲这句话。
这话已经许久、许久、许久都没有人跟他说过了。
久远到似乎都是上辈子才有过的事情。
那人叫他喜欢什么便去做什么,叫他不要因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左右自己的判断,叫他莫要放弃自己热爱的东西。
“热爱”,是父亲告诉给他的,他在明娆这里再一次听到了这个词。
虞砚靠在床头,缓了缓澎湃的心跳,等他的呼吸不再颤抖时,才慢吞吞地掀开被子。
他坐在床边上,手扶在膝上,低着头发了会呆。
一向火热的身体此刻像是开了个口,体内的热气在源源不断地流失,他开始觉得冷,觉得倦。
后背那一片热汗也已慢慢变冷,温度四散到空气里,只剩下凉。
虞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慢慢站起身。
他站了起来,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