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无声无息,走时没留下响动,丝毫没有惊扰到屋中那对眷侣。
而虞砚下床,将门口地上那张薄薄的纸张拾起时,已经过了子时,明娆刚刚睡下。
虞砚随意披上一件衣裳,手捏着纸,又回了内室。
暖阁的短榻上,小桌上还摆着方才没用完的笔墨纸砚。
虞砚坐在小案几前,将名单缓缓展开。
短短一页,从头到尾,一共只有三个人名,名字后跟着他们在虞砚身边的潜伏时间,以及他们都为宫中都送过什么消息。
好在虞砚在府上住的时间并不多,他们从前没有提供过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是最近……
最近一次往宫里送信,大概是在半月前。而明娆来到凉州,距今恰好过去一个月。
似乎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男人薄唇轻扯出弧度,意味不明地微勾起唇角。
不过没关系,还来得及。
虞砚向来懒怠,他讨厌麻烦,所以不喜欢周旋。世人总说他行事粗暴,出手狠辣,那全都是他嫌麻烦,总想一劳永逸、一步到位的结果。
虞砚将名单放在跳跃的烛火上,火苗慢慢将那些名字舔舐殆尽。
昏黄的光晕笼着虞砚的半侧身影,他屈起一条长腿,手随意搁在膝上,懒散地倚在榻里。
他凝神看着火焰缓缓将纸张吞噬干净,直到字迹化为灰烬,始终神色淡淡,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