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办公椅里,下巴沉甸甸地搁在桌面上。
关闻问:“我这么问也许会有点冒犯,但你和以川是怎么说服你们父母的?”
倪言知道她口中这件需要“说服”的事是指家庭背景的差距。
“没有说服,”倪言清了清嗓说,“伯父伯母原本就很好说话。”
“嗯这我知道,那你自己心里呢?会不会有阻碍?”
倪言如实说:“会。”
关闻趴在桌子上,像是很渴望得到一个有用的答案:“那你是怎么克服的呢?”
倪言笑笑:“我没有克服,现在仍然。”
关闻愕然:“可是你们结婚了。”
倪言点头:“嗯,因为不计后果地去做了。”
“不计后果?”
倪言想了想,给她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衡量了季以川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才会鼓起勇气。
关闻想起和韩黎冲动的那夜,那似乎就是倪言口中的不计后果。
傍晚,那位倪言不想失去的季先生站在出版社的楼下,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高大挺拔的身形像极了英剧里的角色。
倪言皱起鼻子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季以川说:“今天工作不多。”
她瞥见车后座上摆的礼物,问道:“要去见谁?”
“倪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