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怕他冷,点点头应了一声,重新把人抱进怀里,拿被子一块儿仔细裹住。

林竹被照顾得既暖和又舒服,忍不住小小打了个哈欠,在钟杳颈间蹭了蹭,给他讲起了这些年里的事。

林竹讲得很细,没有刻意避讳开那些难受的过往,可也没放过任何一个闪光的零星细节。

他的少年记忆当然大都是灰暗的,可也不是一点儿高兴的时候都没有。

不说别的……至少每次收到抱枕的时候,他都是真心实意挺高兴的。

一边给钟杳讲着故事,林竹自己也隐约有所察觉,悄悄按了两下胸口,又忍不住往钟杳臂间拱了拱。

一直和钟杳待在一块儿,又和钟家人生活了一个月。他自己都才刚刚发现,哪怕是提起那些曾经疼得锥心彻骨的回忆,好像也觉不出有什么难受了。

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满足了,那些经年未愈的伤口也趁他不注意,一个接一个飞快地封口结痂了。

“这么算起来,高兴的事儿还是挺多的。”

林竹正给钟杳介绍自己在粉丝群体里的老资历,越说越兴奋,眼睛亮晶晶地在钟杳怀里转了个身:“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好几次有传言说你要回去继承你们家庄园,不打算继续在娱乐圈待了,每次我们都跟着心惊胆战的!”

钟杳静静听着他说,闻言一笑,拿被子裹住经纪人单薄的肩背:“记得,是有一次我放照片的时候,不小心照进来一小块儿我们家农场,然后就被传成了庄园。”

现在回想起来,钟杳依然有点儿匪夷所思:“后来越传越离谱,听说我居然都有爵位了……”

林竹那时候年纪不大,很长一段时间都还觉得有爵位这件事挺酷,闻言脸上一红,咳嗽着挥挥手:“反正就是——就是那么回事。”

“我当时可害怕了,你要是不演戏,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看你了。”

一心想让钟杳不那么难受,林竹仰着头,不遗余力地自我揭发坦白:“但是每次没过多久,你就又接新戏了。后来我们就放心了,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是不会主动退圈的……”

猜到经纪人的心意,钟杳胸口暖得发烫,揽住他笑了笑:“我是真的很喜欢演戏,截止到我演不动为止,我都还会一直演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演不动了就去教书,我帮你拿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