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沉浸在自己的茶言茶语里无法自拔,直到他撇着视线看见江言那抹莫名阴恻的笑容,他霎时间就闭上嘴没再吭声。

他从来没见过江言露出这样的笑容,笑的他汗毛竖起背后发寒,就连扶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忍不住颤了两下。

江言也察觉到自己刚才似乎反应过大了一点,他偏过头,手肘支在车窗边沿抵住下巴,淡淡地岔开话题道:

“车不错。”

陈牧闻言,咧嘴打了两声哈哈道:“我哥以前瞒着爸妈创业时买的第一辆车,现在他用不上摆在车库里吃灰,我今天就偷摸着开出来了。”

昨天江言付打车钱的时,他就刻意的将视线往对方的手机上瞟过,一看车费要八十,他的心比江言还要凉一些,这样算下来接一单还没有他把自己餐厅料理店的卡挂在网上卖出去要赚得多。

所以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就顺势把他哥的车钥匙给摸出来了。

江言听见‘偷摸’这两个字时,心里顿时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向坐在驾驶位面色淡定,时不时看眼导航的陈牧,忍不住问道:

“你有证吗?”

“有的江哥,没证我哪敢带你啊”

陈牧稳住心神,努力装出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回了一句。

驾驶证什么的,等他回去就考一个,以后战队资金吃紧的话他还可以充当一下司机的身份。

确定陈牧不是无证驾驶后,江言放下心来继续揉按着自己的手臂,在接这单墙绘之前,他从没想过这副身体这么弱。

昨天晚上还只是萦绕在手臂内侧轻微的不适感,现在已经到了稍微抬起都会酸痛的地步。

这样的感觉,他只有在最开始学画画的那一年的感受到过。

由于江言手臂不太舒服的原因,即便是他们今天特意提早到了玉林孤儿院,江言还是卡在天色将晚之前才画完了另两面墙的大致轮廓,手臂的酸痛感也因此延伸到了肩膀部位。

陈牧也不想真等到最后一天还让江言去拿刷子喷漆上色,索性就将最先画完轮廓的墙面进行了色块填充,只给江言留了个颜色渲染的工作。

他看着江言画不到一会儿就要揉着肩活动手臂的模样,忍不住继续往自己身上揽活道:“实在不行就放着我来吧哥,大不了我明天带个投影仪来,把你手机上的草稿投映到墙上再去描摹。”

江言甩了两下手臂道:

“白天投影仪在墙上照不出什么,现在太阳下山的也晚,等能照出来的时候,孤儿院也差不多要闭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