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跟筛子似的陈嬷嬷,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清楚事情的原委,不敢隐瞒半点。
直到告罪完毕,她后背脊的衣裳已浸湿透了。
谢夙秉眯了眯眼眸,神色看不出他信与不信,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至于,见突兀出现的泰雍帝、自他出世都未曾见过一眼的父皇,同治殿下如同被点了穴道般,怔愣地立在一旁——
原来,这人就是他的父皇?
“大胆!”
“同治殿下快跪下啊!”
见泰雍帝阴沉着脸,陈嬷嬷满是风霜的老脸急得冷汗沁额,连悄悄扯同治殿下的袖角都惊惧得在不断地颤抖着。
按她瞧,皇帝阴沉的脸色只对他们永和宫。
就连同治殿下,皇帝可是连正眼都没瞧上一回!
反观,亲昵坐在他大腿上的翊坤宫的小主子,孰亲孰梳,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分辨出来!
陈嬷嬷越跪,心里就越慌。
心里唯有祈祷,同治殿下莫要再犯傻激怒皇上,连累他们遭受无妄之罪!
“嗯?”
无形的龙威,且谢夙秉此刻阴沉得可怕的面容,压得同治殿下不禁双膝软下,“扑通”地跪了下来——
“父皇……”同治殿下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座上,被谢夙秉一个眼神吓得忙垂下头来,嗫嚅地轻唤出声来。
闻言,便宜爹谢夙秉原本已够黑的脸庞,当即又抹了一层墨般,阴沉得可怖。
傅令曦一旁看着都觉得不忍心。
瞧他这模样,简直专治孩儿夜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