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封写给洛顿太太,两封给威伯小姐。他走进洛顿太太所指的房间,房间不大,杂乱不整,家具摆设也很简单,而且到处是污渍和说不出的东西。有一只威尼斯精美玻璃血,色彩一典雅,造形抽象,颇为吸引人,但也许很贵;两个色彩鲜活的绒垫;以及一只异国造型的大陶盘。他想,也许是姑妈或是侄女,两人之中有一人还蛮有气质。

洛顿太太折回来,比刚才还喘气。

“我想现在没问题了罢。”她虽然这么说,但似乎没有什么把握。

探长再度表示歉意。

“真是抱歉,来得不是时候,”他说,“我刚巧到这附近来。

顺道想查证几个问题,你侄女不幸牵连到这案子里,但愿她没有受到严重的打击,任何一个女孩子碰到这种事都免不了受惊的。”

“是的,诚然如此,”洛顿太太说,“雪拉回来时几乎不像个人样,今早已经没事,又回去工作了。”

“噢,是的,我知道,”探长说,“她现在还在为某位客户工作,我不想扰乱她,所以想到她家里来和她谈谈也许比较好,她还没回来吧,是不是?”

“今天她大概要很晚才回来,”洛顿太太说,“和她见面的那位客户是普迪教授,听雪拉说,这个人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常常说:‘这件事不再需要十分钟,所以我想我们还是把它做完吧。’事实上,总是花了将近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是个好人,而且肯认错。有一两次,他坚持留她下来吃晚饭,因为他发现耽搁的时间比他所想的还长,觉得不好意思。然而,有时候也很恼人的。万一雪拉回来晚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吗?探长“哦,也许吧,”探长微笑着说,“那一天,我们只是大概作了一点笔记,也不晓得有没有错误的地方。”他表示查看笔记本的样子说:“让我看看。雪拉·威伯——这是她的名字,抑是另有别的教名呢?这种事我们必须弄得很清楚,你知道侦讯时用得着。”

“是后天侦讯吧?她接到了通知单。”

“是的,教她不用担心,”哈卡斯特说,“她只要叙述如何发现尸体的经过就好了。”

“你们还不知道死者的身分吧?”

“还没有,我想还早。他的口袋里有一张名片,我们原以为他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然而后来发现,那名片很可能是别人给他的,也许他自己打算投保哩。”

“噢,是这样子啊。”洛顿太太看起来并不热心。

“好啦;我必须把名字弄清楚,“探长说,“你侄女是叫雪拉·r·威伯,我记不得那r字的全名。是不是罗莎莉?”

“罗丝玛莉(roseary),”洛顿太太说,“她的教名叫罗丝玛莉·雪拉,但雪拉总是认为罗丝玛莉这个名字太虚幻了,所以只用雷拉。”

“原来如此。”哈卡斯特的声音并没有泄露高兴的信号:他心中的一个疑惑已经获得答案。他在簿子上记下新的一笔。

“罗丝玛莉”这个名字并未引起洛顿太太的焦虑,因为对她来说,“罗丝玛莉”雪拉不再使用的一个教名而已。

“好啦,名字算是弄清楚了,”探长笑着说,“据我所知,你的侄女是从伦敦来的,在加文狄希社做了大约十个月。你不知道正确的日期罢,我想。”

“哦,我现在一时也答不上来,是去年十月的事,我想大概是近月底的时候。”

“大概如此,没有关系。她在加文狄希社工作之前,没和你住在一起?”

“没有。在那之前,她住在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