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摇摇头。哈卡斯特探长觉得再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便离开了。厄尼这时才出了声。
“谋杀哩!哇赛!”厄尼说。
一瞬之间,外太空的征服已远不如现实中恐怖的谋杀案来得有趣了。
“不会是佩玛绩小姐干的吧?”他渴望地表示道。
“小孩子不要乱说,”母亲说着,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妈?”
“没你的事,”柯亭太太说。“其实也没什么。”
第六章柯林·蓝姆的叙述
我们在外面吃了两大块美味的半生牛排,往肚子里灌下生啤酒之后,狄克·哈卡斯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说觉得好多了。“暂且把那已死的保险员,那些别致的钟和那尖叫的女孩,撇开一边!让我们谈谈你罢,柯林。我原以为你从这世界消逝了,你却在克罗町的后街上溜达。海洋生物学家在克罗叮是没有发挥的余地,我可以向你保证。”
“不要鄙夷海洋生物学,狄克,这是一门很有用的学问,但只要提起一点点,人家就会觉得厌烦,生怕你谈多了,所以你便无须再做进一步的自我解释。”
“嗐,三句不离本行?”
“你忘了,”我淡然地说:“我是个海洋生物学家,我的”学位是在剑桥拿的。虽不是什么好学位,但总是一个学位。这是一门很有趣的学问,将来有一天我还要回去继续念下去。”
“我知道你目前在做什么,”哈卡斯特说。“恭喜你,赖金的审判将于下个月举行,是不是?”
“是的。”
“他陆陆续续将资料偷运出去的方法,真叫人禁不住拍案惊奇。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人起疑。”
“确实没有人怀疑。如果你先认定一个人是个彻底的好人时,便不会对他的行为有所怀疑。”
“他一定是个聪明的家伙,”狄克批评说。
我摇摇头。
“不,我不以为然。我想他只不过是听别人的话行事而已。他先设法接近极重要文件,随身夹带出去,交给他们拍照后,再于当天归返原位。一切安排极为缜密。他故意每天选择不一样的地方吃午饭。他让我们以为他的外套永远挂在一个地方,事实上并非同一件,只是一模一样而已——而穿另一件外套的人也并非永远同一个人。有人将外套掉包了,但掉换外套的人从来不和赖金交谈,赖金也从来不和他说话。我们很想多了解其中的奥妙,设计得实在太好了,时间也算计得极为紧密。不知是谁有这样的头脑。”
“这就是为何你一直在波特伯雷海军基地流连的原因吧?”
“是的,我们知道在海军基地和伦敦他们各设有一‘点’,但我们仅知道赖金如何及何时拿到报酬而已,其余仍然一大片空白。在这两点之间,有一极精小的组织,我们想多了解的就是这一部分,因为那就是他们的头脑所在。他们总部就在两点之间的某处,他们的路线不仅只有一条,至少有七、八条,把你搞得迷迷糊糊的,实在是一流的策划。”
“赖金怎会淌进这档子事呢?”哈卡斯特好奇地问。“为了政治理想?提高自我?还是为了容易赚钱?”
“他不是理想主义者,”我说:“我认为只是为了钱。”
“如果你们从那方向着手,不就可以及早发现他?他把钱花掉了吗?他没有把钱就起吧?”
“噢,不,他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事实上,我对他下手嫌早了一点。”
哈卡斯特明白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们先是栽了一个筋斗,然后稍微地利用了他。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在我们下手逮捕他之前,他已经偷到不少极有价值的情报,所以我们便让他再输到一些,当然也是显然有价值的情报。在我服务的单位里,有时我们必须使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