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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静抚了抚白白的耳朵,他的手修长白皙,指甲干净,光下愈显骨节分明。

她的心微微一跳,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他的侧脸。

他说她不知他的好坏。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谢映棠起身,笑道:“大人既然来了,那便进屋坐罢。”

他起身,不置可否,往屋内走去。

婢女上前奉上茶水,谢映棠跪坐在他对面,亲自抬盏为他甄茶,眸光微闪,扬唇道:“这是我们谢族自陈郡运来的茶叶,大人尝尝?”

说着,将那茶杯退到他的面前,又笑,“我这里不备酒,大人不介意吧?”

“无碍。”成静抬起那茶杯,低头淡抿一口,道:“好茶。”

她笑意更甚,水色眸子静静盯着他,又给自己倒满,然后再命婢女换了另一种茶来。

“这是南方的普洱。”她待成静饮完,笑着给他继续倒满,壶嘴一倾,茶香四溢,烟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她歪头浅笑道:“茶出银生诸山,采无时,杂菽姜烹而饮之。只是这里无姜,味道又是不同。”

她在公主府陪着奉昭公主时,时常烹茶弹琴。

母亲不在意她是否诗书造诣深刻,却注重她的礼节教养,本朝礼法严苛,出自名门,她可以保持活泼热烈的秉性,却不能失了风雅,成为市井中那等粗鄙胡闹的女子。

是以,谢映棠对茶略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