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兰泽看着他,“实在是多此一举,不是吗?”
周慕白没说话。
“阔真是延拓的唯一的女儿,用她联姻,无异于是延拓自己献上了软肋,这究竟是真的想联姻,还是受人胁迫不得不做?”
“若猜得没错,此举并非延拓心甘情愿,而是暗里受了北晋朝廷的弹压。除了声东击西顺利逃出南楚之外,你最想做的,便是利用联姻一事让我和周乔生出嫌隙。你清楚她的性子,想以此事作梗,日后你接她回北晋则顺理成章,是吗?”
说着,战兰泽淡然一笑,“天底下恨我,恨南楚的人太多了。但如此潜心要拆散我与周乔的,也唯有那一两位故人。那位远在北晋龙椅之上,剩下的这位并不难猜。”
“呵。”
周慕白冷笑了声,“既然早就知道,明明可以早早动手阻止。可你却始终不动声色,甚至不惜唱了一出戏,只为顺理成章让周乔知道我还活着,知道草原戎族一事是因我而起,让她对你心生愧疚和感激,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
“战兰泽,这就是我为何要带她回去,让她远离你。”周慕白冷声,“你喜欢她,但即便得到了人却仍拿不准她是否真的喜欢你。于是你处处算计,处处利用。我问你,若我妹妹早就原谅了你,你还会留着我的命吗?”
“你不会。”周慕白语气笃定,“若猜得没错,纵使你待她百般好,可你们之间始终有着隔阂,成亲至今你仍无法解了她心中的结,这才将计就计让周乔知道我还活着。如若她将弑兄之仇抛诸脑后早早接受了你,我怕是早就没命了,对吧?”
亭外日头朗照,亭子里却冷风阵阵。
“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厌恶你那装出来的淡然儒雅与世无争。从前在北晋之时,你看乔儿的眼神就满是欲念,你装得不在意,却又暗暗插手夺嫡之争,只为不让她嫁给当时势力庞大的四皇子。”
“你表面上与当今的陛下称兄道弟交情至深,可后来不也一样以北晋安危相逼,让他不得不下旨联姻,以我妹妹的性子,她这辈子都会记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