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墩子是不是你寻来的?”
谢堰一怔,摇了摇头,“我原也打算派人去一趟秀水村,后来忙忘了。”
“什么?”容语愣住,“夏敦屡屡越讼,凭他一人怎么可能越过重重围堵,赶到京城敲登闻鼓,这两日形势愈演愈恶,我还当这一切是你在推波助澜?”
谢堰眉峰蹙起,“也不是你?”
二人双双吃了一惊。
原来他们都以为是对方在幕后做局。
视线交错片刻,容语焦急地抚了抚额,来回踱步,
“难道真的是墩子?他有这般能耐?”印象里他是一个憨憨的少年,胆子又小又不经事,怎么敢来敲登闻鼓,何况京城舆论势同水火,绝非墩子一人所为,“我得设法见他一面。”
谢堰阻拦道,“先别急,倘若被人发现你参与其中,那背后黑手定会斩草除根,咱们放长线钓大鱼,我已着人暗中盯着,他迟早露出狐狸尾巴”
恰在这时,门外长廊尽头传来邵峰刻意拔高的嗓音,
“长公主殿下,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谢堰与容语相视一眼,
“要不我走?”容语抬步便要上梁,
谢堰也不知为何,本能伸出手拦住了她,“你去里屋等一等,我来打发她。”
容语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谢堰的手。
谢堰顺着她目光望去,他犹然紧紧握住她手腕,发烫似的,连忙松开,暗吸一口气,正了正衣冠,往外迎去。
容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只得绕进里屋。
谢堰的书房是个三开的大通间,西侧摆着长长的书案,是他平日习字看书之地,往东则是一片硕大的书房,前后左右整齐排列各式各样的书架,视野开阔,书籍浩如烟海。沿着东侧的书架往里折去,便是谢堰平日歇息的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