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他含笑在她怀里闭目。
那一刻,山河变色,草木同悲。
王桓的死带走了容语所有理智,她留下神机营的火/枪队,轰杀巴图阿汗的萤火兵,不顾戚宁阻拦,亲自领着五十名四卫军奔袭两百里,携满腔郁恨去寻巴图阿汗。
彼时,中军大局已定,谢堰着左椿与姚科领一万骑兵乘胜追击,巴图阿汗见两线作战均一败涂地,悄悄离开大部队,带着三百名亲卫偷偷逃窜,恰恰被踵迹而来的容语追上,容语用双枪莲花绞杀其人头给王桓报仇。
等她带着伤痕累累的五十人回营,已是两日后。
此举虽大快人心,却有违军令。
谢堰以提督军务的身份,当场缴收了她的监军令牌。
容语浑然不在意,擒着巴图阿汗的人头扔到王桓棺椁前,祭奠他。
“卿言我死的样子应该很难看怕吓着我娘你将我火化”
她抱着那坛骨灰在此处山头,枯坐了整整两日两夜。
一遍又一遍地想,如果那一夜,她早些去营救他,他定不会死
早一个时辰,或半个时辰,哪怕一刻钟也好
谢堰带着灵狐寻到她时,她独坐在枯槁的山头,一身单薄的白衣,恍如冰雕一动不动。
她背影凝滞,如同嵌在枯草中的一抹剪影。
斜阳温煦,驱不散她浑身的冰寒。
谢堰抿唇片刻,难掩哀恸悄声迈上去。
他将灵狐扔在地上,来到她身侧,与她一道坐了下来。
将带来的食盒置于她跟前,看着她铅白的脸,哑声道,“你几日不吃不喝怎么行,你伤势并未痊愈,此番长途奔袭,又受了伤,再这般下去,身子要垮,王桓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容语听到“九泉”二字,心被扎了一下,缓缓转动了下乌洞般的眼。
她眼神涣散,布满血丝,似有血色要溢出,一张脸没有丝毫表情,空洞洞盯着他。
谢堰瞧在眼里,心口难受,他忍不住,扶住她纤瘦的胳膊,凝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