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华一笑,颇有几分骄傲,“是我们家公子。”
谢堰?
“周都督任他主政?诸位将士服他吗?”
想当初她刚入四卫军,愣是狠狠整顿了一番刺头,谢堰这厢刚来北境,北境久事沙场的将士不可能服他。
玲华再笑,“论理是不服的,不过边关人人皆知咱们公子立了军令状,一个文弱文书敢将头颅悬在腰带上,便是最大的魄力,不服也得服。”
容语微愣,惘然颔首,“没错,以你家公子的心智,猜到他一个书生领兵,必定遭至将士不满,而战事吃紧,他没功夫与这些将士周旋,是以,立下军令状,以最短的时间内震慑边关。”转念又思忖,“不过场场吃败,伤亡却又这么少,不太对劲他人在何处,我要见他。”
玲华见容语要下榻,连忙拦住,“监军稍候,您要见谢公子,奴婢去知会一声,等谢公子忙罢,必来见您。”
玲华擅长察言观色,已将谢堰对容语那番心思揣度得透透的,她心中钦佩容语,自然乐见其成。在她看来,以谢堰对容语的心思,怎会舍得容语冰天雪地去寻他。
容语只当玲华护着她,严肃道,
“我整日躺在塌上无所事事,岂能劳动侍郎亲临,你替我更衣,我去见他。”
玲华鼓了鼓腮囊,只得应她。
替她披上厚厚的貂皮大氅,又递上一手炉,愣是将她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方才搀着她出帐。
账外薄暝初覆,寒气扑面而来,容语乍然还有些不适,不过她修养了这十来日,身子已大好,很快便适应。
篝火熊烈,满营熙攘。
刚结束一场战事,到处有士兵抬送伤员,整理辎重,人来人往。
到了晚膳时辰,厨营方向也传来热火朝天的呼声,
“开饭,开饭,谢大人说了,今日给诸位加了肉食,各营派人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