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堰神情凝重望着她,并不接话。
他眼底的忧愁做不得假。
容语收起笑意,正色道,“谢大人不必愧疚,陛下离不开我义父,又对徐越心生猜疑,唯有我这个新手,用得放心,他遣我去前线,也是意料当中的事。”
“我义父当场不曾阻止,必也是存了历练我的心思。”
“再说了,那夜我不去偷密诏,端王就不会杀我了?逮着了机会一样下狠手,我还是那句话”容语将手中最后一粒花生扔入盘子里,语气平淡,杀气却磅礴,“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谢堰眸色沉沉,“我会尽可能替你肃清一些障碍,你自己也要当心,还有十日便要出征,你做些准备。”
容语颔首,“多谢,”想是累了,她打了个哈欠,又望了一眼谢堰,“还有事吗?”
谢堰眸色一顿,摇头道,“无事”
庭院深深,月华如练,青烟流泻在院中,浮现迷迷茫茫的雾,一如他此刻迷茫的心底。
容语疑惑地盯着他,就为这点事眼巴巴截她的路,回了宫她不就知道了么?
也没多想,拾起桌案的茶水喝了一口,“那我先回去了”
谢堰视线落在她脸颊,明明生死攸关,那双明澈的眸,平平淡淡,丝毫不在意。
瞧见她眼下略有乌青,想必近来极累,便道,“我已点了一桌珍馐,你一路辛劳,用了膳再走”
容语摸了摸肚皮,又闻到了香气,干脆朗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