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安脚步一顿,心中的腾腾热浪,被他这句话给浇灭了个干净。
他这段时日,刻意不去想这件事,只恨不得没有那门婚事,今日朱赟却堂而皇之将那块遮羞布掀开,将他那点心思给瀑在天光下。
朱承安唇色褪得一点都无。
他几乎是咬牙,眼风沉沉扫向朱赟,“那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你爹能许她做你正妃?”
朱赟耸了耸肩,笑得肆意而坦然,“我喜欢是真,却从未想过冒犯,她若肯引我为友,我便知足。”
他难以想象像容语这般在庙堂挥斥方遒的女子,若入了后宅相夫教子,会怎样。
她像是夺目的宝石在台上绽放光芒,而他不想让她失了这片光芒。
她该属于朝堂,而不是拘于后//庭。
朱赟很清楚,自己对她的仰慕多于男女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贪婪与占有,污了她身上的风彩。
他父王母妃不会准许,容语也不会嫁他,既是如此,何必庸人自扰。
喜欢不是占有。
爱不是侵犯。
朱赟说完这席话,躬身望朱承安一拜,后退两步,带着吴谦迅速往前迈去。
独留朱承安手撑着廊柱,一张俊脸陷在光影暗处,晦涩不堪。
刘吉悄声上前,覆在他身侧,战战兢兢劝谏道,
“殿下,大业为上,等将来您富有四海,天下女子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