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跪坐在朱承安身侧,见他在习字,
“殿下怎么在练《灵飞经》?”
朱承安悬腕而停,望她一笑,“我见你小楷写得极好,也想学学。”
刘吉跪在另一侧给朱承安倒了一杯茶,又顺带推了一盏给容语,抬目见容语脸色比平日要苍白几分,问道,“卿言兄这是病了?”
容语微微一洒,“并无大碍”立即揭过话题,问起司礼监今日可来了文书之类,刘吉一一说给她听。
朱承安在一旁静静看着容语,那清致的眉眼明显有几分虚色,担忧道,“既是不舒服,便回去歇着。”
换做平常,容语绝不推辞,偏偏今日福儿自隆安公主处回来,倘若被福儿察觉端倪,又是一桩难事,遂笑了笑道,“我陪着殿下习字,也算休息。”
朱承安也愿意让她陪着,在桌案上寻了一圈,将一本《华严经》递了过去,“母后近来在抄此经,你与我各写一份,敬献给母后。”
容语乐呵呵接了过来,刘吉在一旁研磨,研了一会,见二人写得入神,想起膳房还备了酸梅汤,夏日的夜,喝上一碗,凉爽通泰,遂悄悄退去取。
朱承安率先写完一遍《灵飞经》,揽袖将毛笔搁在笔洗,抬目朝容语看去。
莹玉宫灯将她脸颊渡上一层柔光,她全神贯注,眉峰也褪去了几分锐利,眸眼亮晶晶的,竟是显出几分女气。
若非如此,她也不能数度扮女装逃脱。
朱承安一时瞧出了神。
容语写了一半,稍抬眼睑,意外地撞入一道痴惘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