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殿下”
朱承安回神,脸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避开她清澈的眼,目光落在她飘逸的小楷,“前两日朱赟找你要的那几幅书法,能不能也写一份给我?”
朱赟还惦记着采选那日,容语与谢堰对的那几句诗,说是对的好,求了她一份墨宝。
朱赟胡闹就算了,朱承安竟然也要?
容语略有些犯难,却还是应承下来,“待我写完经书,便写给殿下。”
朱承安却怕她反悔,连忙将她面前写了一半的经书给挪开,“离着端午还有几日,你先把联诗写给我。”
这是头一次朱承安对一样东西表现出执着。
容语不能理解,见他眸眼灼灼,笑了笑,重新摊开干净的宣纸,选了只羊毫,提笔写了下来。
这回写的是行楷。
五幅书法,风格各有不同,或轻狂肆意,或潇洒自如。
朱承安察觉容语给自己写得这份,比朱赟那份更为认真,心中略喜,待墨迹一干,小心翼翼卷好。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容语有些无奈。
朱承安眉梢如染春光,“蓬莱吉士的墨宝,我自当珍藏。”
容语哭笑不得。
刘吉端了一盘酸梅汤,静静立在门口,灯芒下,那二人一个浅笑宁和,从容自如,仿佛是人间闲客,一个清润无双,贵气天成,像是月上酌仙。这是自波云诡谲的间隙里,难得的一片闲暇时光。
他伫立片刻,退了出去。
次日,朱赟清早赶来东宫,替容语告了假,愣是拖着她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