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安的心滑入冰窖,膝盖一软,扑跪在地,手指蜷起狠狠拽着地毯,半晌咬牙红眼望着皇帝,神色凄然,“父皇儿臣今夜确实送了舞女庆贺二哥弄璋之喜,至于四哥出事,儿臣也是刚刚知晓,儿臣被刘公公传入奉天殿,原一心念着父皇安康不想,二哥与四哥联手,诸位臣工众口铄金,指责儿臣大逆不道,残害兄长与子侄”
朱佑安说到此处,笑出一行泪,“既是如此,父皇将儿臣绑了吧,儿臣不辨一词。”
王晖在一旁冷笑,“五殿下还真是一张好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除了你,谁能处心积虑对付四殿下。”
朱佑安反唇相讥,“王晖,你放肆,该是你见父皇宠爱我些,便屡屡针对本王,今日罗列这个罪名,明日又安上一桩逆案,本王能好端端活在现在,全靠父皇庇佑”
王晖也算能言善辩,愣是被朱佑安驳得面红耳赤。
朱承安负手在侧,冷冷插了一句,“五弟不是说不辨一词么?父皇在上,岂会冤枉你。”
朱佑安脸一绷,狠狠剜了他一眼。
皇帝见三个儿子均卷入其中,只觉头大,又重重拍了下御案,“别吵。”皱着眉问谢堰,“证据何在?谢堰,朕告诉你,指证皇子,可不是等闲,你最好给朕拿出实证来。”
谢堰不慌不忙起身,朝皇帝一揖,“臣入殿之前,将贼人线索提交给了东厂徐公公,徐公公此刻正在审那些舞女,想必很快会有答案。”
谢堰话落,一紫袍太监疾步跨入,匆匆来到御前,正是东厂提督徐越,他低声禀道,
“陛下,臣刚刚审问了那批舞女,五殿下送来的有十五名,结果只剩下十四名,其中一人谎称腹痛,潜伏在王府行事,后来事发,又乔装成官宦女,逃了出去。”
徐越还有一段话没说,那为首的舞女胜兰,已亲口承认是受朱佑安指使,可眼下情形不明,徐越不敢擅自给五皇子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