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安神色阴戾,“你懂什么?父皇点他为‘蓬莱吉士’,可见此人胸怀锦绣,若他肯为本王效力,本王便留他性命,既是如此,不必留了”朱佑安烦躁地摆摆手,示意瞿昆去办。
瞿昆怔了片刻,凝眉道,“殿下,他现在可是刘承恩的义子,咱们动他事小,得罪了刘承恩事大。”
瞿昆起身将那金樽小心翼翼放置一旁,亲自给朱佑安倒了一杯茶,恭敬递过去,“眼下韩坤已死,咱们科考的计划有变,不宜与刘承恩为敌呀。”
朱佑安一记冷眼扫过去,“一个阉人而已,刘承恩虽认他为义子,也才两日恩情,你以为那老狐狸会为他出头?”
瞿昆见劝不住,只能凑近问,“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朱佑安接过茶杯,指尖细细摩挲着杯身,声音发凉道,“如果他身上,背一个连刘承恩都没法保他的罪名呢?”
“哦,对了,届时别急着弄死他,将他带去本王的府邸,本王要好好陪他玩”
二月初五,初六两日,宫中风平浪静,羽林卫不知韩坤尸身是假,巡查越发严密,这让另一波人手不敢轻举妄动,韩坤与无数饱受凄苦的姑娘一般,悄无声息死在井亭之下。
二月初七,科考正式开始,容语随礼部官员,并锦衣卫等各路人马,进驻国子监,筹备科考。
令她疑惑的是,都察院来的不是谢堰,而是六品监察御史许鹤仪。
许鹤仪与谢堰乃同榜进士,比谢堰晚一年进都察院。
众官员陆陆续续进入国子监,核对驾帖文书和腰牌,便入各自值房当差。
容语身为内官,代表的是圣上,头一个被核对了驾帖,她正想率先入内查验各处准备工作,便听到身后排队的官员中响起嚷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