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下一大半,霞光透过窗棂罩在那盏金樽,金光绿彩随着他的手晃动,相较之下,那双手过于白皙,修长得仿佛如玉一般,又或如森森白骨。
“本王脚踩金垫,头戴华旒,所用之物无不精美,本王身边的人,能见识到寻常人所见不到的美,譬如这件金樽,为本王亲自设计,御用监统共只做出了三件,本王准备用它敬献父皇和母妃。”
容语无动于衷,“殿下之格局,非常人能及,奴婢出身草莽,吃饱穿暖,已是福气。”
朱佑安失去耐心,将那金樽往瞿昆身上一抛,吓得瞿昆屁颠颠一接,忙不迭往怀里一抱,
“哎哟喂,祖宗您小心些,这玩意儿可再造不出第四件了。”
朱佑安眼角渗出几分冷色,探手捏住她下颌,迫她瞧他,目光在她俊秀的面容掠过,露出几分贪婪之色,“你拒绝东宫,本王还当你识时务,要替本王效力,如今瞧着倒是个冥顽不化的,你难道就打算跟着刘承恩那个老不死的混日子?”
容语原也打算假意逢迎五皇子,以查红缨下落,只是想起宫中关于这位殿下的传言,他尤爱玩弄貌美内侍,一时心中恶寒,面无表情道,“奴婢胸无大志,只愿给刘公公打打下手,安于其乐。”
朱佑安气得面色泛青,将她往地上一推,若不是看在她是刘承恩义子的份上,眼下就办了他。
容语知已惹怒他,不再多言,磕了个头便退了出去。
待她离开,朱佑安恼怒至极,将旁边高几上华贵的瓷器一股脑子掀在地上。
吓得瞿昆抱着金樽杯扑跪在地,
“殿下,一个奴婢而已,您何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