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没有理会,只继续破结界。
眼见着结界就快被他解开,林向松不得不开口:“你师尊在垂雨榭闭关,你该知道轻重!”
景澜不信,“五年之期未到,师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闭关?他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让我进去,我在师尊身边他会好点。”
林向松一直忍着,脸颊微微颤抖,紧咬牙根道:“你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你,应眠他……”
林向松说着也忍不住哽咽。
他抬手一挥,被绑着的弟子挣脱束缚。巫白衣挥挥手,“你先下去。”
景澜紧紧盯着林向松看,“什么意思?我师尊怎么了?”
林向松别过脸。
巫白衣语气平静:“他是沈应眠唯一的徒弟,有权利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景澜目光冰冷,拔出孤鸿剑指向林向松,“告诉我。”
巫白衣微微蹙眉,目光落在林向松鬓边的白发。
林向松一直保养得极好,可就是沈应眠逝世后的短短几天里,林向松长出了白发。
景澜紧紧握着剑,往前逼近林向松,目光凶狠。
“别冲动。”巫白衣按住他的肩膀,“你师尊他……”
“你不是想知道吗?”林向松突然抬起头,已是满目通红,“他死了!这全是拜你所赐,是你所谓的爱害了他,是你的一己私欲害了他!”
“你在发什么疯?”景澜嗤笑一声,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发疯?我也希望我在发疯。”林向松仰头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像个真正的疯子一般倏地抬眼看向景澜,“可是真正发疯、真正痴心妄想的人是你。是你的自私害死了应眠,他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景澜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巫白衣,竟在他眼中看到了沉重和悲痛。
他喃喃低语:“怎么可能?”
巫白衣低声告诉他真相:“是真的。”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景澜神色突变,孤鸿剑身上爆发出扎眼的红光,他几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将林向松和巫白衣逼得连连后退,也彻底将结界破开。
“景澜……”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景澜竟有些近乡情怯。
他能感受到属于他的玉佩就在垂雨榭里头,在他和师尊一起住过的寝殿里。
可是他感应不到师尊的气息。
不可能……
景澜将孤鸿剑收好,整理因为赶路而有些狼狈的容貌,步履轻快地往里走。
子夜即将来临,他会听到师尊准时跟他说一声:生辰快乐。
他可以不要任何生辰礼,只要师尊常伴左右。
「吱呀」一声,景澜推开寝殿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景澜一眼就看到寝殿中央摆放着一个冰棺,白雾缭绕在冰棺四周,里头躺着的人想着一张景澜再熟悉不过的脸。
可景澜只看了一眼就像匆匆移开了视线。他口中念念有词:“这不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