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落针可闻,只有陆熠翻阅奏章密报时发出的“沙沙”声。
静谧许久,男人忽然没头没脑地回了句:“顾博这个人,不可动。”
徐答周身一凛,思路瞬间回笼——
他怎么忘了,这位前顾宰辅是夫人的生身父亲,对方骨头再硬,看在夫人的份上,也是绝对不能伤害分毫的。
否则,夫人与世子爷是再也不会有继续的可能。
只可怜了他们世子爷,明知顾博此人是扰乱朝堂的罪魁祸首,却丝毫不能动,在朝政上也要束手束脚。
当徐答还沉浸在同情自家主子的憋闷中,陆熠已经翻看完了大部分的奏折,抬眸问:“三庆山上截获回的劫匪都审问清楚了么?有没有可疑的?”
“那些被抓的人中,只有三人是常年占据在山头拦路抢劫的盗匪,其余都是走投无路才上山落草的百姓,而这些百姓中又混杂了十余名乔装改扮的突厥人,”徐答说到这个就恨得咬牙切齿,“就是这帮恶心的突厥人散播流言,激起清灵县百姓的恐慌,明明是简单的一场水患,硬生生被造谣成了灭顶之灾。”
陆熠没搭理他的义愤填膺,只淡淡地追问,却一针见血:“那日在龙晶的粥摊前,全部的突厥人都被引到了华安街被拿下,既然没有了这些人的煽风点火,仅凭为首的三名劫匪头目,怎会坚持要本世子上山谈判?”
而且,徐答假扮他上山时,被一眼认出不是本人。
这些证据都充分说明,三庆山上的盗匪中,有认识他的人,且要置他于死地。
这样对他熟悉又恨他入骨的人,他自问这世上没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