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不了,这事我来处理,靳原你给我滚出来!”
女领导继续劝:“没多大的事,再说情感上可以理解,小伙子……”
门砰地关上。
靳原出来时从办公室顺了瓶矿泉水,递给程青山,“程老肺活量可以啊,骂三分钟不带喘气。”
“老了,以前一口气能骂十分钟。”程青山拧开瓶盖润喉,看靳原一眼,“做事低调点,下次尽量敲闷棍。”
靳原就笑,“行。”
程青山吐槽主事领导,“打了就打了,他想给什么交代,屁股不知道歪在哪里。”
今天放假,实验室提前收工,他妻子住院需要人看护,把靳原捞出来后,准备去医院。
学校给院士配了司机,靳原也上了车。
靳原大三下学期,被程青山ph得提前写好了毕业论文,趁去医院的间隙,发初稿给他看。
程青山认真读完,抓不多的灰白头发,“细节上漏洞百出,专业知识一塌糊涂,连起来狗屁不通,看一遍短命十年。你这样发出去不仅丢我的脸,更丢自己的脸,你是来求学的,要对自己负责。”
靳原宛若老油条,问暴躁小老头,“没优点了吗?我觉得超短脉冲激光和固体靶相互作用的实验部分做得不错。”
程青山冷笑一声,“也就这部分能看了。”
他出了名的严格,但特别认真负责。骂归骂,实验手把手教,硕博毕业论文一字一句帮忙改。
临近退休,还坚持上本科的课,靳原会跟着他做实验,就是因为本科课堂上和他争论过天体辐射不透明度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