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初春的清晨还泛着一股寒气,时玉却是起了个大早。
想来今日皇叔便要来拜访孔明了,她心中既是欣喜,又不免感叹,这历史的车轮向前行进,一切对她而言,都仿佛是设定好的剧情在往前走。
时玉睡不着,就到院子里练了会儿剑。她总是喜欢学着武侠剧里的大侠,耍一些没有意义但是好看的剑花,常常受到张师父的训斥。
一套招式练下来,感觉身上也热了些。她便收剑准备去疱房做些吃的,今天也算是丞相在茅庐里吃的最后一顿了。
大张旗鼓地搞了几道菜,鸡鸭羊都被她给宰了,还挖出了埋在院子里的酒坛。
看着眼前一堆荤菜,还有小妹亲手酿的酒,就连诸葛均也吃了一惊,转而又想道:这必定是小妹知道我今日要出远门,为我送行。
一旁的诸葛亮笑而不语,拿着羽扇慢慢地扇着,仿佛心有定数。
“二位哥哥,请。”时玉举起酒盏,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之情。
这酒入喉是甜的,有一股大米的香味,但比起酒坊卖的还是差了许多,不够香醇。
这酿酒的手艺还是时玉和邻村的孙大娘学的,她一直没成功过,浪费了不少粮食,这坛是她留得最后一坛,埋在院子里有些时日了。
诸葛均只觉得妹妹情绪似乎有些低沉,放下木箸,开口问道:“阿玉可是心中有事?”
“没有,”时玉勉强笑笑,“今日巳时闻听有喜鹊在枝头鸣叫,应当是有好事要发生。”
“哦?”诸葛均也笑了,“莫不是又有贵客来拜访了?”
两人看向诸葛亮,他只是低头笑笑,也不说话,又多饮了几杯,似是已经微醺。
见状,时玉连忙起身,把酒坛抱到一边,可不敢再让诸葛亮继续喝了,万一下午睡得太久,皇叔跑了,那她岂不成千古罪人了。
“哥哥,”时玉唤了一声,“哥哥醉了,去睡一会儿吧。”
诸葛亮确实感觉疲惫,也慢慢点头道:“确实该睡一会儿。”诸葛均也上前扶住诸葛亮,将他搀到草堂中休息。
事罢,诸葛均瞧了瞧外面,日头正好,便拿起行囊,准备离开。
时玉不舍地把他送到门口,嘱咐他务必早归。
望着离去的背影,她一个人站在草庐的门口,有些许落寞。但马上她又打起精神,吩咐童子要注意大门,若有贵客需好好招待。
然后她自己坐在院中树下的石凳上,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外头阳光明媚,微风阵阵,荫庇下也不觉炎热,只觉得春困恼人,又觉怡然自得。
直到一声敲门声将她瞬间唤醒。
她立马清醒,迅速站起身,比童子还抢先一步到门口。
打开门,果真是刘关张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