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箫声落下,墨今已肯定此人绝非怜贤妃,虽然臆测的无凭无据,但是她却感受的出以怜贤妃如今的地位,根本再难怀有如此心境,位高权重,又何来超脱世外,才气再盛都好,也难以驾驭心境,只怕是方外之人才能有此轻松雅致之情了。
“怜贤妃驾到。”
听闻宣报,墨今、明姑姑站起身行礼:“才人闻人墨今参见怜贤妃,恭祝贤妃姐姐玉体康健。”
怜贤妃缓缓步上首座,淡淡的打量着下首的墨今,不言不语
墨今腹诽,想来又要经受一番揣摩逼视。
怜贤妃嘴角几不可见的扯了下,冷冷转向旁边的宫女,煞有其事道:“下面所跪何人啊?”
“回娘娘的话,是明雪宫的新晋才人闻人墨今。”
怜贤妃语气甚冷:“哦?明雪宫?墨才人?宫中何时多了号这样的人物?本宫怎会不知?”
宫女低头瑟瑟的不敢回话,墨今思索片刻接话道:“回贤妃娘娘,臣妾只是庸才之辈,自是难以入贤妃娘娘的眼,臣妾甚感惭愧。”
“呵,说话倒是很乖巧,抬起头来。”
墨今自知难以躲过,只得缓缓抬起头,眸光却依然下垂,未与怜贤妃对视。
“倒算是个美人胚子,后宫之中有此墨才人之流,真是增色不少啊。” 怜贤妃华丽带酸,跋扈之余略显高傲。
“贤妃娘娘过奖了,墨今平庸之姿怎可与众姐妹相提并论。”
怜贤妃将墨今上下打量一番:“真是谦虚了,若是以你的这张脸也算是平庸,那本宫可真没地方占了!”
墨今慌忙垂头俯下身体叩拜:“贤妃娘娘赎罪,臣妾并无此意。论相貌、论气质臣妾都自愧不如,怎堪于贤妃娘娘相提并论,岂非是自不量力?”
怜贤妃不语,悠闲地品茗,垂眸掩住眼里的笑意。
墨今继续道:“娘娘天人之姿,臣妾唯有亦步亦趋,希望他日能有更多的机会向娘娘学习,于愿足矣。”
“哦?没想到闻人宰相的两位千金均是能说会道之辈啊,大的呢人缘极佳,小的呢也毫不逊色,年纪轻轻就懂得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的本事了。” 怜贤妃语出讥讽,心里愈发不悦,计量着如何借墨今薄了涟贵妃的面子。
“臣妾不才,承蒙贤妃姐姐提点一二,臣妾着实惶恐,若论为人处事,臣妾万万不敢自满、自高、自大。贤妃姐姐金枝玉叶、位及帝侧,妹妹在姐姐面前自惭形秽,往后亦要全仰赖于姐姐,亦感荣幸。”
怜贤妃眯起了眼,揣着冷笑道:“妹妹不仅年轻貌美,场面话也说的头头是道,平身吧,赐座。”
墨今款款起身,刚坐下,怜贤妃遂淡笑的捏起一颗淡红色的樱桃:“以墨才人之见,樱桃是否也跟人一样,要等到时机成熟了、果实红透了,方可入口?”
墨今微垂眼眸:“所谓开花易谢,若过了樱桃进食的最佳时机,则不适宜再用。”
“如此说来,或早或晚都不适宜喽?那不知涟贵妃此时像皇上进言选妹妹进宫并加以封赏才人位号,这时机是早呢?还是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