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砸下去就灭了,沈怜只隐隐约约看到头破血流的佳人露出了一对锯齿般的牙。

一时间阴风阵阵,鬼影绰绰,祠外的月亮发了毛。

厉鬼开始尖啸。

却有一只手推了沈怜一个趔趄。

“还让不让鬼睡觉了!这土地祠现在是老子的!要打架都给老子滚出去!”

稻草人!

“怎么就是你的了!”两个阴森森的女声同时响起。

沈怜躲在香案下,听着周围乒乒乓乓的响声,想着这年头当鬼也不容易。

“砰!”

土地祠的房梁从中折断。

灰尘四起激得沈怜直咳嗽。

“轰隆!”

一道雷落了下来,土地祠彻底倒塌。

剽悍的厉鬼不惧天雷,杀红了眼从土地祠一直往西撕到了乱葬岗,引得众鬼齐哭,阴雨啾啾。

沈怜从土地祠的废墟里爬出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药篓,回望了一眼依然坚挺的香案,感叹自己这样都死不了。

暴雨铿铿锵锵地落下来。

沈怜抹了一把脸。

抬头看了看天。

看戏有风险,吃瓜需谨慎。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唯一能栖身的土地祠已经壮烈牺牲,现在只能冒雨赶路了。

还好今天采的药没事。

等沈怜满身泥点地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抱着干柴,给灶膛里点了火,拉着老旧得气喘吁吁的风箱。

一锅热水烧开,太阳就出来了。

洗了个热水澡,淋了一夜雨的身体才渐渐有了知觉。

换了衣服,再熬一碗姜汤,捏着鼻子灌下去。

然后好奇地看着药篓里的两株药。

都是花、叶、实俱全。

其中一株形状像葵,红花黄果,像婴儿的舌头。

据说吃了能使人不迷惑。

另一株叶子像枣一样,红萼黄花,果子像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