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得到刺盟，改造刺盟。

让刺客们去接受保护底层人们的任务，然后支付给他们报酬。每年开办教导大会，开设人域一样的学府，即使他们不能凝聚术力，也能在商业，文艺，制造等方面实现自己的价值。

长此以往，妖域必然会更加强大，百家争鸣！”

银漠注意到，凯多说这些话的时，眼里是闪着光芒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描绘的那副美好景象，嘴角勾勒出笑容。

“那钱财呢？怎么支付刺客的报酬？”

“土地能产生财富，我请了一个人类的策略家来帮我制定完整的钱财循环计划，而且我不介意去做一些能赚钱的方式，你知道一名妖王的实力总是能让人信服的。”

银漠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凯多能做到这种地步。

凯多听到银漠的叹气声，苦笑着道：“果然是觉得我疯了吧！这种事没有几个人能理解的，堂堂妖王，吃穿不愁，万人之上。

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整日奔波，去做这些琐事。

在别人眼里，我肯定是个疯子”望着自己的双手，黑色眼眸里的光芒渐渐消散，一缕风沙吹来，模糊了他的视线：“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有多么难。我时常怀疑自己，我真的能做到吗？我甚至不知道做这件事是否正确。”

“靠理想这种东西活着，真是有够愚蠢的。我曾经也这样认为。”银漠目光悠长，他曾经没有理想，但是后来和京洛的理想调换了，在新的旅途中不断找到新的意义：“你这样的理想总会伴随着牺牲，放弃，无奈，背叛……我想是不大容易实现的。”

“我知道！”凯多一声苦笑：“楼倾就是这样为我而死，小沁沁或许也会身处危险。

但是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我总觉得我的生命不完整，或许是因为我自私，爱过着虚妄的东西多过于亲人和爱人吧！

“你真的能忍受亲朋好友的离去？”

“我方才就说过，凛风死的时候我很心痛也很愤怒。所以现在的我害怕接受他人的感情，因为我不想最后看到他们因为我逐渐消失。”凯多愣了愣，术力扫掉眼中的风沙，握紧的拳头在眼前逐渐变得清晰。

对的，任何事情都有困难，就像眼里时常会弥漫沙粒一样，但是只要吹走他们，便能看到自己期待的希望。

银漠一阵无言，他与凯多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自己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愿意付出一切，凯多为了心中那虚幻的理想，愿意放弃一切。

但归根究底，他们又是那样相似的人。

“去做吧！能够修行流星落的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决心，磨灭他们的毅力。”银漠长舒一口气，径直开口。

凯多身子一抖，他没有想到银漠竟然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或许和他银族人的惨案让他感同身受吧！

“曾几何时，凛风也这样说过。说等到我完成这些时，会与我痛饮一番。”凯多笑了笑，眼角隐约有泪光划过。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如此怀旧的人！

“你既然理解我，那刺盟……”

“不可能的！”银漠突然开口拒绝：“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理解你，但是不代表我会支持你。

与其将刺盟让给你去做那些不知道能否成功的事情，不如我自己用来复仇。”

很多事情，只是爱莫能助。

就像最初的苏城内心不想与自己为敌，却始终与自己为敌一样。

“我最初便说过，我没有那么伟大！”少年的声音落地有声，在寂静的森林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