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涵看见沈昭宁的双手缠着厚实的白布,小脸又跟此前一样,惨白里泛着淡淡的青色,心里不免生出几分难受。
她的确遭受了无妄之灾。
他吩咐丫鬟,取来一张凳子让她坐下。
沈昭宁施施然坐下,后腰虽然擦了药,但疼痛没这么快缓解。
“此事的确是三弟胡闹,差点害得你……”
陆正涵停顿了一息,脸庞浮着几分温和,“你有何要求,尽管提。”
实在想不出如何补偿她,她主动说出来便是最好的。
紫苏担心大夫人轻易地饶过那败类,抢先道:“三爷必须先认错道歉,去祠堂跪一个月,诚心忏悔。”
紫叶催促沈昭宁:“大夫人,快说。”
沈昭宁还没想好,就见陆正鸿炸了毛。
“她不是好好地神马事都没吗……一个卑家的庶人,凭什么要窝认错?”
即便他的头脸包裹着白布,依然可以瞧出他凶神恶煞的面目,“窝没错!”
闻言,陆正涵再护短,再宠着这个弟弟,也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拍成猪头肉。
三弟已经被赌废了脑子,废了一辈子。
“既是如此,报官。”沈昭宁清寒地挑眉,吩咐冬香、紫叶,“把陆三爷押送到京兆府。”
“是!”冬香、紫叶大声应着领命。
陆正鸿看见她们杀气腾腾的模样子犹如厉鬼索命,吓得魂飞魄散,“不要过来……大哥,救窝……”
陆正涵喝止她们,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不去京兆府,就要认错道歉,接受责罚。”
“三爷不想跪祠堂,那便去乡下庄子劳作半年。”
沈昭宁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刃刺入陆正鸿的心口,血淋淋地剜出他的黑心肝。
陆正鸿骇然大叫:“不要!窝不去庄子!”
乡下庄子又脏又乱又臭,不能赌不能吃喝玩乐,还没女人玩,他会憋死的。
陆正涵寒沉地眯眼,“去京兆府治罪,还是跪祠堂一个月,你自己选。”
“大哥,你怎么可以……为了这家人罚窝?”
陆正鸿气得哪哪儿都疼,眼前的大哥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