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的心情很糟糕,脸阴沉地就好像被又阉了一次一样。
之前,他便觉得那个啥进项都没有,却不停向外发利钱的敛财计划有猫腻,可他看不出猫腻在什么地方。
当时自己又被福王以贪墨拿捏住,不容他拒绝,顺势便成了敛财大计的实际掌控人,着实风光了好几天。
连带着宫里原本一些不看好他的人,也都变相地巴结他,让他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只是聪明如他,总觉的不踏实,可不踏实的感觉从哪儿来,又找不到。
昨日晚间时候,干爹孟忠派人送来一封信,看完信他才知道原委。
感情自己被那个小唐先生当做了卸磨杀驴的驴,过河拆桥的桥。
在整场敛财大计爆掉时,是被福王拿出来平息所有人怒火的替死鬼。
自己没得罪过小唐先生啊?
先是将自己贪墨的那些油水挤出来,又是将自己当做替死鬼,这是逮着他这个老实人向死了坑啊。
刚刚听到小太监来报,小唐先生回别院了,他便扔下手头事,匆匆赶过来。
目的就是想当面问个为什么,当然更重要的是求个活命的法子。
干爹孟忠的原话是:
“那小子既然能想出这么一个缺德带冒烟的敛财法子,肯定有解决隐患的办法。
贵妃娘娘只能看出里面的猫腻,还没想到解决之道。
目前福王被罚,出不了宫,你想法子让那小子说出一两个法子来。
不然过不了俩月,你的脑袋就得挂在菜市口门楼上。”
除了让自己跟了福王这一点之外,干爹的话大部分时候还是对的,他说俩月自己的脑袋搬家,指定超不过俩月。
便是自那个敛财大计推出,到如今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已经由刚开始的一千两滚雪球似的变成了十万两。
俩月时间,无法想象可以敛财到什么程度。
如此恐怖的敛财速度,别说他没见过,便是听都没听过。
心慌如他,自昨日得信后,就没睡着过。
不过在唐辰走进来后,万般担心,千般心绪,魏公公的表情顿如春风拂过,冰雪消融般,全都消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小唐先生,可有受伤?
刚刚听到小太监来报,说小唐先生衣服带血的就回来了,担心的我,立马扔下手头事,急匆匆赶过来探望。
需不需要叫个大夫,还是需要秘制的金疮药?
正好我这里有几副,你先拿着备用,不够再给我说,我让太医院再备一些。
是谁这么大胆惹了小唐先生?
要不,我让石统领派一队护卫跟随保护着?
反正现在福王殿下在宫里,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他闲着也是闲着,您甭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瞧着热情过头的魏忠贤,唐辰没接他手里的金疮药,而是讪笑一下,从怀中取出那从隆王的那个太监身上搜来的两百两会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