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突然将水杯重重顿在控制台，参片在震荡中浮出水面。

她指着某个监控画面角落：“十一点四十七分，清洁车的轮印在环氧地坪上本该是波浪纹，但篡改后的录像里变成了直线纹——这是三年前就停产的旧型号！”

警报器毫无征兆地啸叫起来，所有监控画面同时跳转到科研所大厅实时影像。

傅瑶的耳钉突然发烫，她在陆明骤然缩紧的瞳孔里，看见自己背后某个监控探头的红点正规律闪烁，就像……就像在发送某种摩斯密码。

李技术员突然扑到键盘前疯狂敲击，油腻的额发黏在渗血的纱布上。

当他第三次输入错误的管理员密码时，陆明的手杖尖抵住了他颈椎第三节凸起：“你知道为什么通风管道里有42码鞋印的余温吗？”

陆明突然用西装下摆罩住最近的摄像头，在布料摩擦的杂音里，傅瑶听见他喉结震动带出的气声：“三小时前，我在赵教授办公室闻到过这种臭氧味。”（正文续）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主屏幕左下角：“五天前……他们让我校准C区辐射计量器时……通风管道有滴水声。”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傅瑶警用终端的全息投影自动激活，跳出一张三维管网图——某条标注废弃的排水管道竟与B区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在监控室下方交汇。

“凌晨换班时，我听见服务器在自动上传数据。”李技术员哆嗦着调出日志记录，加密文件传输的绿色进度条在第七次循环时突然变成血红色，“每次上传完毕，主机温度都会升高到67.8℃。”

傅瑶战术手表的温度探测模块发出蜂鸣声，此刻的主机箱表面正显示68.2℃。

陆明突然扯开领带缠在手上，猛地掀开发烫的机箱盖板，焦糊味里混杂着海腥气扑面而来。

六组并联的液冷管中，第三组正渗出淡蓝色冷凝液。

“这是近海实验室专用的生物防腐剂。”傅瑶用镊子夹起凝结的晶体，物证袋里的样本与先前车库发现的荧蓝粉末产生共振，“上周台风导致云澜港沉箱泄漏……”

顶灯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弧形监控墙同时闪烁青白色噪点。

陆明的手杖在地面划出半圆，将傅瑶护在身后。

“别动配电箱！”傅瑶厉声喝止正要去检查线路的李技术员。

她警靴底部的磁吸装置吸附着三枚纽扣大小的金属片——那是陆明趁李技术员咳嗽时弹过去的微型信号干扰器。

陆明的皮鞋尖突然踢中控制台下方应急按钮，防弹玻璃幕墙瞬间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