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D区车库昨晚十一点到今晨两点的完整录像。”傅瑶的警徽擦过李技术员哆嗦的手指，金属徽章边缘还沾着车库带来的荧蓝粉末。

她余光瞥见陆明的手杖正轻轻敲击着通风管道的铸铁接口，发出某种特定频率的笃笃声。

李技术员的喉结上下滚动：“系统……系统今早自动清理了缓存……”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瞪大——陆明的黑色手杖不知何时挑开了主机柜的亚克力板，露出里面崭新的西部数据企业级硬盘。

“看来科研所给监控系统配了十二万流明抗磁干扰设备。”陆明的西装袖口掠过操作台，袖扣折射的光斑恰好停在李技术员颤抖的瞳孔上，“《刑法》第三百零七条，帮助毁灭证据罪，量刑标准需要我背给你听吗？”

傅瑶适时将物证袋拍在控制台上，注射器里的淡蓝液体在紫外线照射下泛出诡异磷光。

李技术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扼住了咽喉。

当第八块监控屏开始闪烁雪花点时，他终于瘫坐在键盘前调出加密文件夹。

“画面每隔23秒会出现0.3帧重复。”傅瑶的指尖在触控屏划出波浪线，警用战术手表投射出的全息时间轴悬浮在两人中间。

陆明突然按住她调整倍速的手，温热的掌心覆住她冰凉的手指：“看排污管道阴影角度。”

60倍速播放的监控画面里，本该匀速移动的月光投影出现了0.7秒的卡顿。

傅瑶突然将鼻尖贴近屏幕，发丝垂落时蹭到陆明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下颌：“环氧地坪漆的反光纹路，在案发时段突然变成了镜面效果。”

陆明从风衣内袋掏出的激光笔射出一道绿线，光点沿着虚拟时间轴游走：“篡改者用全息投影覆盖了原始录像，但忘了校正潮汐引力对排污管道的压力值。”他突然转头看向正在啃指甲的李技术员：“你们所里最近采购过量子拓扑成像设备？”

监控室顶灯突然爆出一串电火花，某个隐藏摄像头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傅瑶警觉地摸向耳钉，发现电磁波检测器不知何时停止了蜂鸣。

她假装整理鬓发，用唇语对陆明比出“信号屏蔽”的暗号。

“喝点热的。”陆明像变魔术般从保温杯倒出参片茶，杯壁上还凝着车库带出来的海盐结晶。

主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的篡改录像里，某个戴着防辐射手套的身影在B区走廊的镜面墙前停留了1.2秒。

傅瑶的瞳孔骤然收缩——镜中倒影显示那人左手握着注射器，而现实中的身影分明是右手持物。

“量子拓扑成像会产生0.08秒的镜像延迟。”陆明的手杖尖在地面划出深痕，声音却轻柔得像是怕惊碎什么，“看来我们的黑客先生，忘了自己篡改的是多维空间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