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身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程家人，其祖父，父亲都是程家的车夫，对程家忠心耿耿。

昨日晚饭后，三少夫人申紫柔找到他，说母亲患病，要他赶着马车将她送回益州。他要去请示三公子被三少夫人训斥一顿，说此等小事勿扰公子，天亮前即可返回。

三少夫人亦是府中主子，加上三公子这几日确实忙，车夫便没做他想。

三少夫人只带了一个包袱，上车时，车夫想要帮忙被三少夫人拒绝了。她神情慌张，离开府中时频频回头，像是在恐惧什么。离开程家后，不停地催促车夫，且不让车夫走城中主道，捡了一些僻静的巷子走。

三少夫人没带丫鬟，连她的陪嫁丫鬟青枝都没带。

“马车为何侧翻？”

“遇见了鬼，”车夫哆嗦着：“黑白无常，带着七八个小鬼，绕着马车转。小的在程家多年，也是走过不少夜路的，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小的被吓得动弹不得，待回过神来，才发现马惊了，小的被甩了下来，后来的事情记不得了。”

周予安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在说谎。

“你说你是被甩下来的？”

“是，小的是被惊了的马甩下来的。”

“甩下来后晕了？”

“是，小的只觉浑身一痛，人事不知。”

“既是甩下来的，你身上的刀伤作何解释？

“小的不知，许是昏迷后被人砍的。听捡到我的大姐说现场有血，小的怀疑小的见到的不是鬼，而是歹人假扮的，目的是洗劫财物。程府的马车与别家不同，即便是最不起眼的，也比别的马车好上许多。是小的后知后觉，被突然出现的鬼怪吓住了。”

死不悔改，周予安冷笑一声，将其拆穿。

“你是少夫人是几时出城的？从你身上残留的香味儿判断，应是后半夜。劫匪知道你们要出城吗？若是不知，如何假扮成鬼怪在那个地方拦截。据我所知，青州治安尚可，有程家在，从未发生过拦路抢劫的事情，尤其是在青州近郊。”

车夫狡辩：“夫人没听过不代表没有。”

“哦？”周予安转向程宇：“三公子是青州人，还是程家的现任当家，三公子可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