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没有听墙角的嗜好,知道那两个人在做什么后便打算离开。崔府就这么大,与人相好过的裴蕊必定不会折返前院,她只需在后门处等着,看看她接下来做什么就是。
刚转过身,就听见裴蕊与那男人说话。
“你家里的那个打算如何处置?”是裴蕊的声音,言语中带这些不瞒:“我可不是你的娇娇,让你三言两语就给哄住了。”
“姑奶奶,小祖宗,我哪里敢哄你,我有眼下这般好日子,不都是你帮我谋算的。”男人娇哄着,半响听不见裴蕊回答,又道:“她总归是我的结发妻子,又与我共同养育过一个孩子,且失了孩子。她不曾有半点儿对不起我,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当。”
“到底还是舍不得旧人!”裴蕊冷哼一声,转而又腻着男人道:“我知我这个身份不便光明正大的陪在爷身旁,但我对爷是真心的。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忍着伤心将娇娇送到爷的身边。爷承诺过跟我娇娇,只要娇娇为崔家诞下一子,就将娇娇扶正了做继室。我与娇娇情同姐妹,届时一明一暗,必将老爷你伺候的好好的。”
“再等等,我既允诺了你和娇娇,定将此事办妥。”
周予安听出来了,这藏在假山后的人是崔县令,他们算计着的是崔县令的发妻。
两人又闹了一阵儿,裴蕊先从假山里出来。
“爷是个念旧情的人,若觉得此事为难,由我做也可以。爷放心,看在她与爷夫妻多年的份上,定会给爷一个体面。”
“使不得,她也是个可怜之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夺了她的性命。”毕竟是结发妻子,崔县令还是有些不忍的:“她病了,有些不大好,因为那件事,她也与我提过和离的事情。我与娇娇的事情,她并非全然不知。她不是那等蠢笨的女子,我是不是就往这宅子里跑,她已猜出我养了外室。我这几日便给她写休书。她的陪嫁里有座庄子,我给她买几个下人。她性子平和,素日里喜静,去了那庄子必不会回来。剩下的,我都应承你和娇娇。”
左右是一个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女人,裴蕊也没有抓着她不妨,她想要的是这个县令。若非谦儿身份特殊,不能留下任何污点,他想要的孩子她就自己生了。
眉眼一转,裴蕊扭着腰肢又进了假山里:“我就喜欢爷的重情重义,都听爷的。”
假山里又传来男女嬉戏的声音,周予安懒得再听,扭身出了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