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自懂事儿就跟着父亲采购,卖货,心思沉稳,断不会随意更改进城的时间。提早进城是因为不愿意待在家里,是因为他对朱桂香做了那样的事情,是因为他心里矛盾,是因为他想要逃避。
剪刀是摔坏的,朱桂香把它放在了窗户上。
这个动作可能是无意的,只是凶手看到了那把剪刀,并且将其作为了凶器。
周予安认为这个推演很合理,抱着沈崇明的胳膊问:“夫君觉得凶手是谁?”
“王三郎那个外室的哥哥或者弟弟。”沈崇明分析着:“若是相好,不一定能从外室那边得到好处,除非有什么把柄落到对方手里。王三郎是个人精,断不会寻这样一个麻烦的外室。在与这个外室相好之前,一定调查过她的过往。”
“倘若外室上位成功,最有可能从中获利的就是这个外室的哥哥或者弟弟……证据呢?还是没有关键证据。”
“去柴房看看。”
“先去厨房。”周予安拉着沈崇明起身:“厨房离得近,兴许也有蹊跷之处。”
厨房里的情形与卷宗上记录的差不多。锅里有水,灶膛有燃火用的东西,灶台前还有两根劈开的木头。案板上有发霉发烂的菜,盖着的碗里有一块儿腐烂的猪肉。
种种迹象表明,案发前一刻,死者在厨房里准备做饭。
“案板上少了一把刀。”周予安巡视着案板:“一把切菜的,一把切肉的。刀口不一样,这把明显钝一些,切菜还行,切肉切不开。”
“还是夫人观察细致。”沈崇明拱手,“柴房在外头,就由为夫为夫人带路吧。”
“别急。”拽住他的袖子,冲院子里的水缸努了努嘴:“王爷觉不觉得水缸上的那块儿石头有些多余?你猜丢失的那把菜刀和县衙至今未找到的那半把凶器会不会在里面?”
沈崇明眯着眼睛:“若真在里头,县衙里的那帮捕快就该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