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透明的线,长短与研书的食指差不多。线很细,像头发丝似的。材质很软,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研书反复看了几遍都没看出它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粗看,像是捕鱼用的那种渔网线,但又跟那个线不太一样。”研书捏着线对准烛芯:“那个卢县令真是被这个线杀死的吗?”
“没看到尸体不好判断,但大嫂不像是那种会说谎的人。”周予安接过线仔细打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脑中灵光乍现,周予安倒了碗水将线泡在水里。线像虫子一样舒展,捞起来后变成了硬的。研书只是好奇地碰了下,指尖渗出血来。
“这线比我的剑还锋利。”研书捻着手指上的血珠:“属下现在相信它能杀人了。”
“这是特制的杀人工具,我随师傅验尸的时候见过。”周予安说起了那个案子。
案子发生在五年前。
渔夫老刘从河里捞出个白色布包,布包很沉,像是塞满了东西。老刘好奇,将布包拖到岸上打开,里面是一颗泡到浮肿的人头。人头上带着大片血迹,把老刘吓了个半死。
捕快接到报案赶到现场,对案件做出了初步判断。
依据头颅的腐烂程度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五个时辰。头颅受损程度不高,五官还可以辨认。
杀人抛尸,还将尸体抛在河里,行凶者极有可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捕快拿着画像走访,很快有人认出死者是许家庄的许老六。
许老六的朋友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三天前,两个人约着喝酒,喝完酒后就没再见过他。捕快们去了许老六家。大门虚掩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门内透出来。许老六的妻子坐在院子里,身上一片狼藉,看着像是多日没有清理。
捕快叫了多次,许老六的妻子像是没听见似的。循着味道,走进卧房,墙上的血迹清晰可见,床单上还散落着一些人体组织。
捕快在床下找到了许老六被肢解的躯干,它们被两床破褥子堵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