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
“我可是帮你找到了潜藏在冯府里的贼人,就算办事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力,你也不至于要我的手啊。
周予安秀眉轻蹙,掀开他的衣袖,在距离手腕不远的地方有一道极深的刀伤。伤口最深之处可见骨,他能忍住,也算不容易。
“说说吧,怎么伤的?”
“姑娘忘了,我也是国舅爷的人,我在那帮人里头瞧见个眼熟的。刚想用手指他,他就拔刀了。文程手无缚鸡之力,躲闪不及,就成这样了。”
“疼吗?”
“疼!”范文程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姑,姑娘轻点儿,这都露骨了。”
“疼也得忍着,伤到筋脉了,若不想以后无法提笔写字,就咬咬牙。”周予安将伤口缝合。范文程疼得龇牙咧嘴,直冒冷汗,还是咬着牙说:“无法提笔写字也是好事,姑娘就成全我吧。我只求姑娘少缝几针,让我不要这么疼。”
“好了,将养数月,便能提笔自由。”周予安放了他的手,指了旁边的一张椅子,道:“坐。”
“姑娘这针线活儿是真好。”范文程看着手腕上新缝合的伤痕:“姑娘这药也是好药,这会儿竟然不怎么疼了。”
“里面掺得有止疼药,待药效过后,还是会疼的。”周予安倒了茶:“说说你认识的那个人吧?”
“我是国舅爷埋在范府的眼线,他是国舅爷埋在冯府的眼线。我二人曾私下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在范府,就是范家遭遇劫匪,冯姑娘遇害那一晚。他穿着范家下人的衣服,混迹在逃跑的人群中。我虽文不成,武不就,看人还是准的。此人如无头苍蝇一般,明显不是我范府中人。我悄悄跟随,差点儿被他抹了脖子。亏得我机灵,搬出国舅爷的名号来,他这才知晓我与他是一伙的。”
“信物呢?”周予安在范文程的伤口上压了压:“区区一句话就能让对方放过你,是他傻还是我傻?”
“我傻!是我傻!一时间竟忘了跟姑娘说信物的事情。”范文程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扇坠来。扇坠普通,是民间市集上的常见之物。范文程转动扇坠上的配珠,一个用草书写的“国”字映入眼帘。
这个配珠,便是他们二人确认身份的信物。